神紫和他的爆炸头小弟们平时活跃在湖沟区中片，论地位和蔡乾差不多。
倒不是他们来的速度太慢，而是卿离的赶路速度太快，才造就了几分钟的时间差。
“感谢神狗爷伸出援手。”真是神奇的姓氏。
“嗐，老爷子的吩咐，哥几个上刀山下火海都没关系，跟几条制服狗插科打诨算不了什么。”神紫嘭嘭拍几下胸膛。
“希望不会给各位，还有鳌老先生带去麻烦。”卿离客套一句。
回头看向鼠鼠们，“如果大家需要我解释的话…”
“我来说吧，卿医生，您看着修正补充就好。”阿斌站出来，“卿先生在老大「皮神」那里得知总部的危机，急忙赶来这里。
“中途请了鬣狗帮的神狗爷配合演一出戏，糊弄执法部门的条子们。”
最后把矛头引向执法者的鼢鼠则是临时找的群演。
至于麻烦，“条子们误以为咱们之间存在利益纠葛，这是城里人最喜欢的「离岸平衡术」，巴不得帮派之间相互冲突。”
从总部运出去的那些三瓜俩枣，城里的大人还真看不上，不如留在湖沟区用来二桃杀三士。
“不过这终究只是权宜之计，已经被他们发现了鼢鼠帮的真正勾当，下次再来会比这次更快且准。”
“听老爷子的意思，他会以个人名义帮你们周旋一下。找到幕后主使是最好，找不到的话，至少能争取到一阵子的窗口期。”
“有劳鳌老先生。说起来，「雷神」呢？”卿离感知一番，方圆五十米内都没有找到人。
“磊哥的话，早上急匆匆地一个人出门后就没回来，电话…居然打不通？”某个鼢鼠拨出电话却被提示对方已关机。
不出意外的话，出意外了。
……
再次得到疑似赵磊消息的时候，他已经「同时」飞往世界各地。
“在资本主导的世界就是这样。”送来情报的季城有些感慨，却并不意外，“一切都可以用货币衡量，你给赵家没有带来预期中的收益…”
就要从你的身上获取。
当年赵氏在赵磊身上投过真金白银，这也导致了他身上的各种零件还能卖出不折本的价钱。
“连…一点遗骸都没有留下吗？”许盈神色复杂地问。
两年半前从她这个「皮神」手中夺走鼢鼠帮的「雷神」，如今连死无全尸都不配有。
“你还未成年，关于他…各个部位的情况，我或许不该告诉你。”季城仍旧眯着眼，但看不出丝毫笑意。
各种器官就不多说了，最先掏的就是它们；脊柱被做成某小众艺术提包的「提带」；颅骨被金属电镀成为展示品…
“如果我想知道呢？”许盈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些许果决。
“那我也只能挑个口味最清淡的告诉你。”季城双手一摊，“他身上的蛋白质被做成了猫粮罐头。”
“呜呕…”今年刚满15岁的少女哪里受得了这个，捂着嘴巴干呕起来。
眼眶里挤出酸涩的泪。
百草兔里，旁听的阮家姐妹和许坤也不好受，不过他们毕竟经历得更多些，至少表面能保持平静。
“在光渊城，能做这么彻底的人体买卖，估计和原羚帮脱不开干系吧？”卿离捏着下巴思忖。
那个以草食动物命名的帮派，最留不得。
“也可以这么说，”季城给不出准确答案，“他们的组成人员很复杂。霓环区、穹霄区的外科手术大夫里不少人与他们有染。”
其实，如果一个多月后的渊大新生里有医学生，他/她很快就会收到类似XX会的入会邀请。
如果你不「投诚」的话，往后的学业将事倍功半。
“既然有伪装成帮派的杀手组织，有黑产帮派渗透到城市的高层也就不意外了。”
不夜的光渊城·穹霄区，没有它外表看起来的那般光鲜。
“盈儿，”许坤很担心，“连你的继任者都落得如此下场，你会不会也被他们…盯着？”
许盈扯了扯嘴角，何止是被盯着。
要不是她机灵，而且外形欺骗性颇强，现在赵磊的处境都要比她本该面临的强。
当初赵家的某个变态二世祖得知鼢鼠帮的鼠鼠头领是女孩子时，计划着把她削去四肢，就剩个躯干活着，养在身边「用」。
“放心吧哥哥，我有各种后手的。”但是许盈选择安慰义兄，并隐瞒了原本可能成为事实的灾难。
“我怎么可能放心哇！”许坤激动难掩，“是我们现在的生活不如意吗，为什么要冒险经营什么帮派？”
如果是一年多以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生活，他或许还能理解接受许盈的选择。
但如今，温饱早已不成问题，百草兔的工作既稳定又可观。
衣食无忧的话，帮派首领这种危险的职位就应该让给像柳夫人那样厉害的人才是。
“如果哥哥在想的是嫣姐，或者是原本准备篡权的蒹葭姐姐…哥哥有没有想过，她们在几年前、十几年前，也是我这样的女孩子？”
“那不一样！”许坤又急又气。
蒹葭经历过什么，在场的人都知道。要不是卿医生妙手回春，她已经死去快一年了。
杀手还是来自如今卿先生领导的夜莺帮。
“哪不一样？”许盈正色反问，“兄长是觉得我不如嫣姐，还是不如蒹葭姐姐？”
“不是不如，而是…你可以不如。”许坤讪讪地降低声音。
他能说自己希望义妹不要这么有出息吗？
出人头地和「出头鸟」，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哥哥，”许盈的语气有所缓和，“我知道你是基于对我的关心，但…你也知道，有些事必须有人来承担。
“卿先生担起了贫民窟住民们的健康，也担起了我们的安全…他会一直担着吗，别忘了下下个月，承担邻居们健康的责任落到哥哥肩上了。”
许坤：“……”
“哥哥是不是都没想过自己也能和卿先生一样？但你要是留心的话，就会发现最近百草兔的问诊和开方工作，你已经越来越得心应手。”
过去的百草兔是卿离的，未来的百草兔是兄长的，直到更遥远的未来，兄长再把百草兔交给可靠的新人。
卿离眼神中流露赞许和欣赏，“不好意思打断一下，你们的敌人，赵氏，活不长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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