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的门被推开时,带进来一阵风。钟华抱着个纸箱走进来,额前的碎发被吹得有点乱,鼻尖冻得发红。“刚去取了新到的相纸,”他把箱子放在桌上,目光扫过窗户时顿了顿,又很快移开,“啊玉,你昨天要的滤镜到了,在我抽屉里。”
“嗯。”啊玉应了一声,视线还黏在那团毛线上。
钟华转身要走时,林婉清突然开口:“钟华,你昨天从梯子上跳下来的时候,是不是崴着脚了?我看你早上走路有点拐。”
啊玉猛地抬头。
钟华的脚步顿住了,背对着他们,肩膀僵了僵。“没有,”他的声音有点含糊,“是鞋里进了沙子。”
“是吗?”林婉清挑眉,“那沙子可真会选地方,刚好在脚踝骨上磨出个红印子?”
钟华没说话,快步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门关上的瞬间,啊玉听见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里面轻轻跺脚。
热可可已经不那么烫了。啊玉端起来喝了一口,甜腻的暖流滑过喉咙,却没压下胸口那点发闷的感觉。他起身走到窗边,手指再次抚上那团毛线——塞得比他想的更仔细,连最上面的小缝隙都被勾出的线头堵上了。
他想起大学时,钟华帮他粘镜头盖的样子。
那是个下雨天,他带着相机去拍雨景,镜头盖不小心掉在水坑里,摔裂了一道缝。他心疼得不行,蹲在路边对着裂缝发呆,钟华默默递过来一管502胶,说:“我试试。”
他蹲在图书馆的台阶上,用牙签蘸着胶水,一点一点往裂缝里填。雨丝落在他手背上,他也没察觉,直到啊玉把伞往他那边倾斜了大半,才抬头笑了笑,说:“快好了。”
粘好的镜头盖边缘有点歪,却再也没掉开过。后来那台相机早就换了,啊玉却一直把那个镜头盖收在抽屉里,像藏着个秘密。
就像此刻,这团旧毛线里,也藏着个秘密。
啊玉转身走向钟华的办公室,手在口袋里攥紧了。他记得储藏室里有瓶红花油,是上次林婉清扭到腰时买的,还剩大半瓶。
门没关严,留着道缝。啊玉推开门时,正看见钟华背对着他,正弯腰揉着脚踝,眉头皱得很紧。听见动静,他慌忙直起身,脚踝却没站稳,踉跄了一下。
“你脚怎么了?”啊玉走过去,声音有点硬。
钟华往旁边躲了躲,眼神闪烁:“说了没事,沙子……”
“林婉清都看见了。”啊玉打断他,蹲下身去看他的脚踝——果然红了一片,还带着点青紫,像是被什么东西硌到了。
钟华的耳朵红透了,伸手想拉他起来:“真不碍事,过两天就好。”
啊玉没动,手指轻轻碰了碰那片淤青。钟华的腿瑟缩了一下,像被烫到似的。
“恐高还爬那么高。”啊玉的声音很轻,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就不能等我来吗?”
钟华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条纹,像幅没画完的素描。
“你不是总说冷吗?”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说,“天气预报说明天要降温。”
啊玉抬头时,正好对上他的眼睛。钟华的睫毛很长,垂下来的时候像把小扇子,此刻却微微抖着,像藏了点不安。
“我去拿红花油。”啊玉站起身,转身往外走。
“不用——”钟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点急。
啊玉没回头。
他从储藏室找到红花油,又倒了杯温水,回到钟华办公室时,看见他正对着电脑屏幕发呆,鼠标在桌面上悬着,却没点下去。
“脱鞋。”啊玉把水杯放在桌角,拧开红花油的盖子。
钟华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脱下了运动鞋。袜子褪到脚踝时,他下意识地缩了缩,像是怕被看见那点狼狈。
啊玉倒了点红花油在掌心,双手搓热了,轻轻覆在他的脚踝上。温热的药油混着掌心的温度渗进去,钟华的身体僵了僵,却没再躲。
“大学换灯泡的时候,”啊玉一边揉着,一边低声说,“你站在梯子上,是不是特别怕?”
钟华的呼吸顿了顿。窗外的风又吹起来了,这次却没再听见漏风的呜咽,只有毛线团被吹得轻轻颤动的声音。
“有点。”他终于承认了,声音轻得像叹息,“但你当时在下面看着,总不能说怕。”
啊玉的动作停住了。
他想起那时的自己——确实站在下面,却只顾着看钟华够灯泡的样子,连句“小心点”都没说。
“以后别这样了。”啊玉的指尖在他脚踝的淤青处停了停,“漏风就漏风,大不了我多穿点。梯子那么高,摔下来怎么办?”
钟华没说话,却悄悄抬眼看他。阳光透过镜片,在啊玉的脸上映出淡淡的光斑,像落了层碎金。
“其实……”钟华的声音有点涩,“那团毛线,我找了好久。”
啊玉抬头。
“储藏室里有新的密封棉,”钟华的耳尖又红了,“但我记得你说过,林婉清织的那条围巾,虽然丑,但是特别暖和。我想……这毛线剩的,应该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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