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日头暖烘烘地照在牙狗屯的土路上,杜家院里飘出的奇异香味引来了不少探头探脑的邻里。杜小荷系着那条从山东带回来的蓝布围裙,正在院当中支起的三口大锅前忙碌着。左边那口锅里咕嘟着海带炖野猪肉,中间蒸着虾米鸡蛋羹,右边则熬着一锅奶白色的鱼汤——用的是从山东带回来的咸鱼干。
“小荷姐,这海带真要用刷子刷吗?”马寡妇的儿媳妇春梅捏着鼻子,手里拎着条黑褐色的海带,面露难色。她身后还站着几个年轻媳妇,都眼巴巴地望着杜小荷手里的锅铲。
“得刷,”杜小荷利索地翻动着锅里的海带,“要不牙碜。”她顺手接过春梅手里的海带,浸在清水盆里,用刷子轻轻刷洗着表面的白色结晶,“看,这些都是海盐,刷干净了炖肉才香。”
王念白领着屯里半大的孩子们在院门口摆弄贝壳。小家伙把从山东带回的各种贝壳按大小颜色排列整齐,像个小小的贝壳博物馆。“这是扇贝,这是蛤蜊,这是海螺...”他如数家珍地向小伙伴们介绍着,小脸上满是得意。
“念白,海真的有那么大吗?”赵三爷的孙子铁蛋托着腮帮子,眼睛瞪得溜圆。
“那可大了去了!”王念白挥舞着小手,“站在海边都看不到头,水是咸的,浪花这么高——”他踮起脚比划着,惹得孩子们一阵惊叹。
杜勇军坐在院里的磨盘上,手里捧着个搪瓷缸子,里面泡着虾米。几个老哥们围在他身边,听他讲山东见闻。
“...那渔船,比咱们屯的合作社还大!”杜勇军抿了口虾米水,咂咂嘴,“一网下去,千百斤鱼就跟玩似的。”
“吹牛吧?”老刘头撇撇嘴,“哪有那么邪乎?”
杜勇军也不争辩,从兜里掏出个油纸包,小心翼翼地展开。里面是几张在青岛码头拍的照片,虽然已经有些模糊,但仍能看清堆成小山的渔获和巨大的渔船。
“啧啧...”老刘头戴上老花镜,凑近了细看,“这鱼也忒大了!”
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自行车铃响。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县供销社的孙主任推着辆二八大杠,满头大汗地站在门口。
“老王!老杜!”孙主任一边擦汗一边往里走,“听说你们从山东带回了好东西?”
王谦刚从屋里出来,手里还拿着修理到一半的猎具。见孙主任来了,忙迎上前:“孙主任怎么有空过来?”
“我能不来吗?”孙主任眼睛直往那几口锅瞟,“昨天马富贵去县里,带了点虾皮,好家伙,半个供销社都闻着味找来了!”
杜小荷舀了碗海带汤递过去:“孙主任尝尝?”
孙主任接过碗,也顾不得烫,吹着气喝了一口,眼睛顿时亮了:“这味儿...鲜!”
他放下碗,从挎包里掏出个笔记本:“老王,咱们商量个事。供销社想从你们这儿进点海货,你看...”
王谦还没说话,杜勇军先开了口:“孙主任,这些都是亲戚给的,量不多啊。”
“不要多,不要多!”孙主任连连摆手,“有点就行,让县里人也尝尝鲜。”说着从包里掏出几张工业券,“用这个换,怎么样?”
王谦和杜勇军对视一眼。工业券在这年头可是紧俏货,能换到铁锅、缝纫机这些平常难买的好东西。
“成。”王谦点点头,“不过得等明天,今天这些是请屯里人尝鲜的。”
孙主任乐得合不拢嘴,又盛了碗鱼汤,蹲在磨盘边喝起来。
这时,王念白那边出了点小状况。铁蛋趁他不注意,偷偷拿了个海螺壳想往兜里塞,被王念白抓个正着。
“还我!”王念白小脸涨得通红,“这是叔姥爷给我的!”
铁蛋梗着脖子:“借我玩两天咋了?”
两个孩子眼看就要扭打起来,杜小荷赶紧过来劝解:“念白,小朋友要互相分享。”她又对铁蛋说,“这海螺壳大老远带来的,弄坏了多可惜。”
最后还是杜勇军有办法。老人从屋里拿出个小布包,里面是些零碎的贝壳:“来,爷爷给你们分,每人都有。”
孩子们立刻围了上来,叽叽喳喳地挑选着自己喜欢的贝壳。王念白虽然还有些不情愿,但看见小伙伴们开心的样子,也慢慢露出了笑容。
马寡妇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站在院门口探头探脑。杜小荷看见她,盛了碗鸡蛋羹递过去:“马婶,尝尝虾米蒸的蛋。”
马寡妇犹豫了一下,接过来尝了口,眼睛眯了起来:“嗯...是鲜亮。”她凑近杜小荷,压低声音,“这虾米...真能存放那么久?”
“晒干了能放小半年呢。”杜小荷笑着回答。
马寡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盛了碗海带炖肉,端着碗蹲在院墙根慢慢吃起来。
傍晚时分,杜家院里摆开了三张大桌子。全屯的老少几乎都来了,每人手里都端着碗筷,眼巴巴地望着那几口冒着热气的大锅。
杜小荷和几个媳妇忙着分菜,王谦和杜勇军则招呼着男人们入座。王建国抱着小守山,乐呵呵地看着这热闹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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