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在实验室中蔓延。雨声似乎穿透了地下层层阻隔，在房间内回荡。
"告诉我，"林小凡打破沉默，"如果我选择不这么做，会发生什么？"
苏雨晴转身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悲伤："时间锚点将在三天内完全崩溃，你父亲的意识会被永久抹除，而系统将寻找下一个宿主。只是，没有人知道下一轮循环会带来什么。"
林小凡走到球形装置前，仔细观察那个漂浮的胚胎："这是什么？"
"这是系统的实体形态，"苏雨晴解释道，"它本质上是一个生物计算机，会吸收宿主的记忆和生命能量生长。"
林小凡伸手触碰玻璃壁，胚胎竟然随着他的动作轻微转动，仿佛感应到了他的存在。
"我怎么启动最终程序？"林小凡问道，语气中已经带着决意。
苏雨晴似乎愣了一下："你确定要这么做？牺牲自己所有的记忆，甚至可能是生命？"
林小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在系统转移给我之前，你是什么感受？"
苏雨晴的目光变得遥远："痛苦、孤独，但也有一种奇怪的充实感。系统给了我理解这个世界的能力，但代价是我失去了正常人的情感体验。"
她顿了顿："直到系统被转移，我才重新学会了笑，学会了哭。虽然我仍然记得那些知识，但情感上我变得...不完整。"
林小凡轻声说："所以，这就是你一直对我冷淡的原因？"
苏雨晴点点头："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也看到了另一种可能性。"
一阵沉默后，林小凡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告诉我启动程序的方法。我父亲说，答案在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在那杯奶茶里。"
苏雨晴微微一笑，这是林小凡第一次看到她笑："不是那么简单的奶茶。还记得吗？你撞到我，奶茶泼到了我身上，但我的衣服很快就干了？"
林小凡瞪大眼睛："那是..."
"奶茶是载体，"苏雨晴解释道，"含有特殊的量子颗粒，是系统在现实世界的触媒。你父亲安排我每天都会在那个时间点经过那个位置，直到你最终撞到我，触发系统转移。"
她走向另一个控制台，取出一个密封的容器："这是最后一份触媒，经过六年的培养。将它注入对撞机核心，可以打开时间锚点，让你父亲的意识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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