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暴雨声。
在淅淅沥沥的暴雨声里,青年脸色惨白而神经质,直勾勾地盯着卧室里那张黑白遗照。
脑袋里像是被沾满恶臭泥浆的棉花堵住了,冰冷浆液污浊不堪,仿佛左脑右脑之间的胼胝体都成了流着血水的浑噩蛛网。
头顶响起那声诡异的仿佛玻璃碎掉的声音的那一刻,堵住花嗣脑袋的那团搅烂了脑浆的棉花像是突然被人用银色的镊子夹出来了。
“啵”的一声。
空灵异响。
花嗣脑子里像是突然被灌进去一点什么东西,青年眼神光冰冷麻痹的样子,一遍一遍去摸那人的相片,甚至连裂掉的玻璃刺进指腹的疼痛都感知不到。
花嗣突然想起来了……
上辈子的时候,他是遇见过那人的……
02
暴雨淅沥,花房被蒙在一片阴霾与迷雾里。
佣人肮脏的鞋底带起泥水,无情碾烂了蚯蚓被泡涨的青白色的尸体。
雨天时,总给花嗣一种怪异感觉,雨水是能腐蚀皮肤的酸水,会融化他身体上那些狰狞恐怖、自戕后留下的凹凸不平的肉芽。
花嗣总觉得自己是只阴暗泥潭里蠕动着的恶心蛆虫。
他眼睛瞎得太久了,已经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模样了,也记不清身边的佣人是什么模样,幻想里身边的人,逐渐成了长着畸形手脚口里会喷出冰冷唾沫的异形。
花嗣死掉的母亲是家族夺权的失败者,甚至跟花胤母亲有着很深的仇怨。
花嗣身边的佣人大多都是花胤用来监视他的眼线,对这个废人心里不存任何尊重,甚至听从了命令,故意不把他当成一个人看。
花嗣坐在轮椅上,背后的佣人毫无征兆的伸脚踹翻他的了轮椅,一脚把花嗣踹进了泥泞的雨水与污泥里。
佣人口里发出点尖锐饱含恶意的笑声,随即拿走了轮椅,留花嗣一个人狼狈跪坐在暴雨里。
青年的眼睛瞎到一丝光亮都透不进来,手掌心整个被玫瑰花丛里的荆棘刺得血肉模糊,身上的衣服黏湿在身体上,他总感觉有个阴森森的披头散发的鬼影站在自己身后,瞪着血红的眼珠子盯着自己。
又感觉刚才那个佣人似乎没走,正屏住呼吸在不远处冷笑着监视着自己。
被砸碎的镜片压进手腕皮肉里,某一瞬花嗣甚至产生一种冲动,拿起那块锋利的玻璃割开脖颈上的血管,就这样死在这场冷冰冰的残酷暴雨里。
直至花嗣听到了谁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停住,大约是那人看见了他在暴雨中这副跌倒时狼狈恶心的模样。
那人像是看见了花嗣两个冷冰冰的空洞眼眶里,塞着两颗仿佛已经腐烂发臭丧失焦距的眼珠。
走近花嗣的时候,他却朝花嗣倾斜了雨伞。
冰冷的雨珠惨叫着扑倒在伞面上。
空气里拥挤着密密麻麻的恶意,花嗣只感觉这人是来看自己笑话的,他面无表情,一点好脸色也没有,被雨水浸湿的皮肉发着点闷灰,直至花嗣突然嗅到了这人身上有一股阴冷异常的香气。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架着花嗣把他扶了起来。
花嗣大抵是没想到这人会扶自己起来,他感受着他,又嗅到了他身上有一股刺鼻的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自己像是与他差不多高。
花嗣没有动,不知道为什么整个脑子里都是道怪异耳鸣声,只感觉那股阴冷的香气侵入进他浑身毛孔里,同头颅里那些冰冷浆液搅和在一起,弄得花嗣浑身骨骼酸软。
他微微攥着花嗣的小臂扶着他起来,像是看见了花嗣小臂上那些凹凸不平的狰狞割痕,却没有说什么。
花嗣被他牵着带到了一个不会下雨的地方,青年像个哑巴似的一言不发,低低垂着僵硬头颈。
手里攥着镜片已经碎掉被压得变形的银色眼镜架。
03
花嗣的记忆像是被谁故意篡改了。
重生之后,花嗣一点也想不起来那件事了,直至头顶传来那声诡异的破裂声。
卧室里阴森森的。
几分钟后,卧室里突兀的传来一道清晰无比的玻璃破裂声。
半小时后。
是花家佣人发出的尖锐惨叫声。
她看见了,卧室里的尸体与血淋淋的地毯。
惨叫声仿佛能刺破天际。
花嗣的灵魂像是出窍了,可下一秒一道尖锐惨叫声又猛地拉扯着他跌落下来。
青年在阴暗的卧室里猛地睁开两片冷冰冰眼皮,目光惊悚。
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
“少爷,您该起了……二少爷跟贺家小少爷的婚礼马上就要举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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