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血契献祭与龙魂觉醒
孙龙献祭产生的血红色光芒如同落日余晖，在幽暗的森林中画出最后一道凄美的弧线。陈凡摊开手掌，接住其中一点消散的光点，那温度烫得像火炭，还带着熟悉的血誓印记波动。碎肉和断裂的骨头混着泥土溅在他脸上，腥甜的血气呛得他胸腔抽痛，刚才强行扭转身体躲开的肋骨断裂处传来清晰的错动声。
"呵...真是个倔脾气的蠢货。"陈凡用手背擦掉脸上血污，喉结滚动着咽下涌到嘴边的哽咽。镇魂龙渊剑在他掌心轻微震颤，剑身上觉醒的龙纹此刻亮得惊人，像是在呼应那场惨烈的献祭。他能感觉到孙龙最后残存的意志顺着血誓印记传到体内，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活下去，为主公扫清前路。
五名黑衣人呈五角阵型围了上来，夜行衣上的黑色藤蔓纹路在月光下泛着油腻的光泽。他们手中短刃扭曲变形，像是融化的蜡烛，尖端滴着粘稠的红色液体，落地时发出滋滋声响，在落叶上腐蚀出一个个小洞。血宝石面具人站在圈外，胸口破了个焦黑的窟窿，刚才孙龙自爆产生的冲击波显然伤到了他，但那双露出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痛意，只有看到猎物的狂热。
"龙脉精血果然名不虚传。"面具人抬起右手，掌心血色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三百年了...魔龙大人终于要重见天日。九皇子殿下，你今天立了大功。"
陈凡握紧剑柄，感觉青铜剑身越来越烫。他注意到月光似乎被什么东西吸走了，森林上方凝聚着一团翻滚的血云，空气中铁锈味越来越浓。脚下的泥土开始松软，像是被水泡过的海绵，踩下去就冒出带着腐臭味的泡沫。
"我不知道你们要干什么。"陈凡故意拖延时间，同时悄悄运转残存的龙脉之力，"但用我护卫的命来献祭，这笔账今天必须清算。"
"献祭？"面具人发出撕裂布料般的笑声，"那根本算不上献祭，顶多算是给魔龙大人的开胃小菜。真正的祭品，是整个皇陵下的龙脉地脉，是你们陈家世代守护的龙魂封印！"他突然提高声音，五根手指同时指向陈凡，"结阵！"
五名黑衣人同时矮身，短刃插入地面。那些暗红色液体顺着刀刃渗入泥土，发出水烧开似的咕嘟声。陈凡瞳孔骤缩，看到地面浮现出与皇陵通道同样的金色符文，只是颜色变成了诡异的暗紫色。藤蔓状的能量从符文节点冒出，迅速交织成网，将他困在中央。
"幽冥殿的蚀骨藤？"陈凡认出这种邪术，系统资料库显示这是用万毒之源炼制的禁术，专克修士经脉，"你们果然和幽冥殿有关系。"
"有关系？"面具人向前走了两步，破损的面具下露出半张溃烂的脸，"小子，你真以为自己是天命所归？被父皇丢来守皇陵还不清楚吗？你就是个弃子，是我和父皇用来引出皇陵守护者的诱饵！"
父皇？这个称呼像把冰锥刺进陈凡心脏。他想起那个总在御书房批改奏折到深夜的男人，想起每次宫宴时匆匆扫过他的冷漠眼神。难道把自己贬来皇陵真的是场阴谋？
不等他细想，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被困在藤蔓囚笼中的陈凡感到一股巨大的吸力从地下传来，像是有只无形的大手抓住他的脊椎往下拽。他低头看去，惊恐地发现那些暗紫色符文正在形成漩涡，自己体内的龙脉之力正被强行抽出，顺着藤蔓流入地下。
"感觉到了吗？"面具人声音里满是快意，"这就是魔龙噬龙阵！用你的龙脉精血做引子，唤醒沉睡在地脉深处的魔龙大人！等魔龙大人吞噬掉所有龙魂封印，这个腐朽的王朝就该换新主人了！"
镇魂龙渊剑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剑身挣脱陈凡手掌悬浮在空中，龙纹全部亮起，形成一道金色护罩暂时挡住了能量抽取。陈凡趁机咬破舌尖，借着剧痛强行稳住心神，同时注意到对面面具人腰间挂着块玉佩——那是只有皇室直系子弟才能佩戴的龙纹玉佩，边角处缺了一块，似乎是被硬生生掰断的。
"你到底是谁？"陈凡声音沙哑，"那块玉佩...你是..."
面具人下意识捂住腰间，随即冷笑一声，抬手扯掉了脸上破损的青铜面具："事到如今，让你做个明白鬼也好。"
那张脸让陈凡如遭雷击。半边脸像是被强酸腐蚀过，纵横交错的疤痕扭曲了原本的轮廓，但剩下的半张脸却和皇宫深处那张御座上的人有七八分相似。特别是那双眼睛，带着同样的阴鸷和算计，只是更加外露，更加疯狂。
"大哥？"陈凡失声惊呼，"你不是在十年前的瘟疫中..."
"死了？"大皇子李元吉——这个被史书明确记载夭折的皇长子放声大笑，笑声里充满怨毒，"父皇和你们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对不对？把我丢进乱葬岗喂野狗！要不是幽冥殿殿主救了我，我怎么能看到你们享受着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他猛地指向陈凡，指甲长得如同兽爪："尤其是你！病秧子一个，凭什么占着九皇子的位置？要不是你母妃那个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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