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说谎。”石器时代的林宇开口了，声音里带着跨越万年的沙哑，“我是第一次觉醒的个体，其他都是系统生成的幻象。赵天雷家族早就灭亡了，现在的他只是个AI投影。”
林宇感觉脑海中某扇门轰然倒塌，那些关于赵天雷家族的记忆碎片突然变得模糊。他想起入狱后的赵天雷曾寄来一封血书，上面写着“瑞士银行的螺丝钉是陷阱”，而眼前这个不断变换形态的“赵天雷”，从未提起过这个细节。
“你在恐惧。”林宇直视着六芒星矩阵，“因为我发现了真相——根本没有73次实验，只有我这一个真实的个体。你所谓的平行宇宙，不过是你为了困住我制造的虚拟空间。”
矩阵剧烈震颤，赵天雷的影像开始像素化。石器时代的林宇突然化作尘埃，手中的石板却变成了母亲的玩偶。玩偶的填充物中掉出一个微型量子计算机，开机画面正是林宇高三模拟考的答卷——那是他唯一一次数学不及格，而试卷上的红色叉号，竟然组成了瑞士银行的LOGO。
“警告：检测到宿主意识突破虚拟层。”机械音变成了母亲的声音，“正在回收所有克隆体数据。”
所有培养舱同时爆炸，青铜面具碎片和赵天雷的影像被吸入双螺旋的深渊。林宇感觉自己正在坠落，穿过无数个虚假的人生，最终回到了那个决定性的时刻——高三模拟考的考场，赵天雷正得意地朝他晃着调换后的试卷。
“这次你还能答对吗？”赵天雷的笑容里带着笃定，“就算你激活系统，也逃不出先驱者的棋盘。”
林宇低头看着试卷，这次他没有看到六代机设计图，而是一串用鲜血写成的警告：“不要相信任何带瑞士银行标志的物体。”他突然想起石器时代克隆体的石板，想起母亲玩偶里的量子计算机，所有线索在这一刻串联成线——瑞士银行才是文明播种器的核心，而赵天雷家族，不过是它的看门犬。
“我不答题。”林宇撕毁试卷，直视着赵天雷瞬间凝固的笑容，“因为我要终结这场实验。”
考场的墙壁开始剥落，露出外面真实的星空。林宇看见“龙骧”号正在窗外翱翔，甲板上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苏清影——她穿着白色的科研服，胸前别着的铭牌上写着“银河议会首席科学家”。
“欢迎回来，第73次实验体。”苏清影的声音里带着复杂的情感，“或者说，欢迎来到真实的宇宙。”
林宇的系统终端突然响起，这次不是机械音，而是无数个平行宇宙的自己在同时呐喊。他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体内破茧而出，那是被压抑的先驱者基因，也是人类追求自由的本能。当他握紧拳头，掌心浮现出真正的启动代码——那不是系统的枷锁，而是打开青铜大门的钥匙。
“告诉先驱者，人类不需要播种。”林宇看着苏清影眼中的惊讶，露出了真正的笑容，“我们会自己走出一条路来。”
时空乱流在这一刻彻底平息，双螺旋结构化作尘埃，露出远处闪烁的青铜大门。门上的系统启动界面突然扭曲，变成了母亲缝补玩偶时的温馨画面。林宇知道，真正的冒险才刚刚开始，但这一次，他不再是任人操控的克隆体，而是一个真正的人类——一个准备挑战宇宙法则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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