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来到了八五年的秋天。
这半年，由于加了一个孩子，秦淮茹的口袋也极速地瘪了下去。
而且，贾张氏的收入也越来越少了，一是因为她年龄真的不小了，腿脚越来越不利索了，二是这半年，阎埠贵就像疯了一样，早出晚归的，恨不得把南锣鼓巷附近这几条街道犁三遍一样。
所以，这半年，贾张氏也就是混个肚子而已，想存钱，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尤其是最近，她连自己的吃食都快弄不到了。
这天晚上，秦淮茹哄睡孩子后，满脸忧愁地看向了贾张氏。
“贾婆子，再这样下去不行啊！我口袋里真的没什么钱了，我估计，也就这个月还能撑过去，下个月，家里就真的要揭不开锅了。”秦淮茹一脸的忧愁。
“没办法，我也没办法，我都七十五的人了，不是我不想捡，实在是腿脚不方便了，走不了远路，而且，我和你说了，半年，阎老抠疯了，都快把地址下的垃圾都捡光了。”贾张氏苦巴巴道。
贾张氏的话，秦淮茹深信不疑，她也知道贾张氏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现在走路，都是走三步停一步，缓缓才能继续。
“贾婆子，我没在责怪你，我的意思是我们要想想怎么办？你总有不能干的一天，而我现在这个样子，你说，除了死！能干什么？我死不要紧，可是贾家这点儿骨血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对不起贾家列祖列宗吧？”
“狗屁，是贾家的列祖列宗对不起我们两个寡妇，是他们没保佑好东旭和老贾，这都是他们的错。”贾张氏气呼呼道。
“行行行，我的意思是下个月怎么办？你捡不捡的到我不知道，可是我真的没钱了，难到要饿死吗？所以，我的意思是，你整天都在外面转，脑子肯定比我活一点，你想想，有什么我能做的？我必须的赚钱了。”秦淮茹苦巴巴道。
“你做的，你一个站不起来的板车人，能干什么……么……”
突然，贾张氏就不说话了，脑子里飞速的想了起来。
是的，提到板车她就想起了一个事儿来。
这几年，她偶尔就会看到一些残疾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人多的地方要钱，好几次，她还看过那些人年前的破碗，里面，可是有不少钱的。
看到贾张氏在想事儿，秦淮茹连忙问道，“贾婆子，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你倒是说啊？”
“淮茹，我还真想到了一个赚钱的办法，很赚钱很赚钱，这个事儿，你和续根做真的是太合适了。”贾张氏一脸的兴奋。
“什么事儿？你快说。”
“做乞丐，讨钱，你是不知道，这几年，我捡垃圾的时候，老是见到一些讨钱的残疾人，可赚钱了，面前的碗里全是钱，比我捡垃圾可是好太多了，而且，越惨钱越多，你看看你，都爬板车上了，可不就惨死了吗？还有续根，没胳膊没手的，就更惨了。”贾张氏满脸期待道，“你说，你们要是去要钱，咱们家是不是要发了？”
“讨钱？”
秦淮茹目光流转，这确实是一个好工作，甚至说，这就是为她，和她孙子量身打造的工作。
“是啊，怎么样？你说，是不是很好？”
“好，真的很好，我问你，讨钱的一般都在哪里讨？”秦淮茹连忙问道。
“人多的地方啊！人越多越好，也就是火车站离我们这里远，不然，去那里肯定赚钱。”
“近一点的地方呢？有吗？”
“那就只有北海公园入口那里了，离我们这里倒是不远，走两个巷子就到。”
“就去那里先试试，这样，你明天干脆别捡垃圾了，跟我们一起去，算我们三个一起的工作。”秦淮茹连忙说道。
“我肯定要去，我告诉你，淮茹，到时候我们一定要哭，一起哭，哭哭我们的日子多难过，死了儿子，又死了闺女，还留下了个残疾的孙子，只要我门口，哭的越惨，钱越多，我可是看过的。”贾张氏提议道。
“贾婆子，你放心，我这辈子，钳工学没学会我不好说，可是哭，装可怜，我可不会输给任何人 。”秦淮茹有点儿小得意道。
“这个我信，所以，我说这个差事，天生就是给你和续根准备的。”贾张氏笑道。
“对了，碗，多大的碗去？”
“就咱们家用来捞面的那个碗，够大，丢钱也方便一点。”贾张氏笑道。
想起那个碗，她就开心，就是那个碗，她在院子里要了一茬又一茬，要的养大了儿子，还有孙子，要不是何雨柱捣乱，她觉得，就凭她那个碗，她能养一个四世同堂出来。
“那个海碗？”
“是啊，那可是我们家的传家宝。”贾张氏笑道。
“会不会有点儿太重了，拿得动吗？那么远 。”
“你有板车你怕什么？放车上就是。”
“好，就这么定了，我现在就收拾一下，准备点破衣服啥的 。”
于是，就这样，当天夜里，婆媳俩为了让自己惨点，可谓是用尽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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