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皇帝朱载垕独自坐在龙案后，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眼神深邃如海。殿外秋风萧瑟，吹得窗棂微响，更添几分肃杀之气。
"传朕旨意，召内阁首辅张居正觐见。"皇帝淡淡开口。
不一会儿，张居正匆匆赶到，行礼后恭敬地站在一旁。
"张爱卿，近日朝中风波不断，你怎么看？"皇帝并未抬头，依然摆弄着手中的玉佩。
张居正沉吟片刻："陛下，臣觉得此事蹊跷。陈太医德高望重，顾清风医术精湛，突然被指控害人性命，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哦？"皇帝终于抬起头，"那爱卿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后操控？"
"臣不敢妄断，但..."张居正小心翼翼地说道，"臣觉得此事来得太过突然，而且环环相扣，像是有人精心策划。"
皇帝点点头："朕也是这么想的。你说，如果真有人在背后操控，会是谁呢？"
张居正心中一惊，他明白皇帝这是在试探他的态度。作为内阁首辅，他必须小心应对。
"陛下圣明，臣不敢揣测。"张居正低头说道。
皇帝冷笑一声："张爱卿，你跟了朕这么多年，还要在朕面前装糊涂吗？"
张居正额头冒出冷汗："陛下，臣..."
"罢了。"皇帝挥挥手，"朕知道你的难处。不过朕要告诉你，无论是谁在背后操控，朕都会查个水落石出。"
"陛下英明。"张居正松了一口气。
皇帝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秋景："张爱卿，你说朕的这两个儿子如何？"
这个问题更加敏感，张居正更加小心："陛下，晋王殿下和燕王殿下都是龙子龙孙，各有所长。"
"各有所长？"皇帝转过身来，"那你说说，他们各有什么长处？"
张居正硬着头皮说道："晋王殿下为人稳重，做事谨慎；燕王殿下聪明机敏，颇有胆识。"
"呵呵。"皇帝笑了笑，"你这话说得很巧妙，既没有偏向任何一方，也没有得罪任何人。不过朕要告诉你，帝王之术，最重要的是平衡。"
张居正若有所思："陛下的意思是..."
"朕的意思很简单。"皇帝重新坐下，"无论是晋王还是燕王，都不能一家独大。朕要的是他们相互制衡，而不是一方压倒另一方。"
张居正心中一震，他明白了皇帝的真正用意。这次的风波，皇帝未必不知道真相，但他要利用这个机会来平衡两个儿子的势力。
"陛下深谋远虑，臣佩服。"张居正由衷地说道。
"所以，这次的案子，朕不会轻易下结论。"皇帝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朕要让他们斗，但不能斗得太过。适当的时候，朕会出手干预。"
"那陛下打算如何处理？"
皇帝沉思片刻："先让他们继续斗一段时间，看看谁的手段更高明。等到时机成熟，朕再出手收拾残局。"
张居正心中暗叹，皇帝的心思果然深不可测。表面上看，他是在处理一个医疗事故，实际上却是在进行一场政治博弈。
"不过，朕也不会让无辜的人受冤屈。"皇帝继续说道，"如果真有人被冤枉了，朕会为他们平反的。"
"陛下仁慈。"张居正恭敬地说道。
"你退下吧。"皇帝挥挥手，"记住朕今天说的话，不要偏向任何一方。"
"臣遵旨。"张居正行礼退下。
送走张居正后，皇帝又召见了锦衣卫指挥使陆炳。
"陆爱卿，朕交给你的事情办得如何了？"皇帝问道。
陆炳拱手回答："回陛下，属下已经暗中调查了王大牛的身份，发现此人确实有问题。"
"说说看。"
"王大牛本名叫王二狗，是晋王府的一个下人。半个月前突然消失，没想到摇身一变成了告状的农夫。"陆炳详细汇报道。
皇帝点点头："还有呢？"
"还有，属下发现王太医最近收了一大笔银子，来源不明。而且，他指控陈太医的那些证据，很多都经不起推敲。"
"很好。"皇帝满意地说道，"继续查下去，朕要掌握所有的证据。"
"是，陛下。"
"另外，朕还有一件事要你去办。"皇帝压低声音，"你派人保护苏月卿的安全，不要让她出事。"
陆炳一愣："陛下，为什么要保护她？"
"因为朕觉得这个女子很有趣。"皇帝的眼中闪过一丝欣赏，"能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冷静，并且积极反击，说明她不是一般人。朕想看看她还能做出什么惊人之举。"
"属下明白了。"陆炳应道。
"记住，要暗中保护，不要让她发现。"皇帝叮嘱道。
"是。"
送走陆炳后，皇帝独自坐在殿中，陷入了沉思。作为一个帝王，他必须考虑的不仅仅是一个案子的是非曲直，更要考虑整个朝廷的平衡。
晋王朱翊钧是他的次子，聪明能干，但野心太大，手段也过于激进。如果让他得势，恐怕会对皇权造成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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