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在四楼合上的瞬间，穿汉服的小美突然抓住林夏手腕：“他们在哭......”她瞳孔映着电梯天花板，那里不知何时爬满了焦黑的人脸，每双眼睛都淌着玫瑰色的泪。林夏抬头，阴眼看见无数半透明的灵体正从楼层缝隙渗出，他们穿着不同年代的戏服，后颈都有被割取面皮的疤痕。
“阿凯！”
网红嘉宾的尖叫刺破死寂。流量明星阿凯在电梯角落蜷缩成一团，他的身体正在雾化，右手抓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印着“嘉宾安全协议”，签名栏的“阿凯”二字被改成了“白梅替身”。林夏伸手去抓，指尖穿过他的手臂——那是被吸入阴脉眼的前兆。
“节目组在电梯里设了‘灵气虹吸阵’！”陈妄的八卦镜画面剧烈抖动，“四楼是阴脉眼位，电梯井就是吸气管，专门抽走有灵气的活物！”
话音未落，阿凯化作黑雾钻进电梯按钮缝隙，监控画面显示他走进四楼走廊，却在踏过地毯的瞬间消失。林夏蹲下身，发现地毯纤维间夹着细小的鳞片，在红外光下泛着数据流动的蓝光——那是用直播间弹幕数据炼制的“人气鳞”，专门标记高灵气值目标。
电梯角落的夹缝中，林夏用眉刀挑出半张备忘录，防水纸面上的油墨还未干透：
《深夜探险》特别行动：
1. 于四楼走廊埋入白梅“陪葬品”（已故艺人毛发+观众诅咒符）
2. 启动电梯虹吸阵，优先吸取“高灵气嘉宾”（指标：右眼角泪痣亮度＞60%）
3. 直播画面插入AI生成的“白梅索命”特效，同步收割观众恐惧阳气
“‘观众诅咒符’......”林夏捏碎纸张，里面掉出几缕染血的头发，每根发丝都缠着写有“去死”“丑八怪”的微型符纸，“他们收集网络暴力的负面情绪，用来喂养邪祟。”
陈妄发来酒店地基的雷达扫描图：“地下十米有七十二个圆柱形物体，碳十四检测显示是民国时期的陶瓮，封口处的物质......”他顿了顿，“是白梅的血玉胭脂与观众的点赞数据混合制成的邪器塞。”
林夏的化妆箱突然喷出荧光粉，在楼梯间形成发光的脚印路径。那些脚印有的穿着民国绣花鞋，有的踩着现代运动鞋，却都通向同一个终点——四楼尽头的化妆间，门上的铜环挂着块褪色的木牌：白梅小姐专用。
楼梯间的墙面上，每隔三步就有个指甲盖大小的孔洞，里面嵌着摄像头。林夏用定妆喷雾喷向孔洞，雾气中显影出节目组的监控记录：
- 凌晨三点，工作人员将黑色塑料袋埋入走廊地毯，袋子里露出染烫过的长发。
- 导演用金粉在陶瓮上书写“人气暴涨”咒文，旁边的电子屏显示“当前阳气值：457,231”。
- 阿凯的黑雾被导入某口陶瓮，瓮盖的胭脂塞吸收雾气后，表面浮现出“#流量明星见鬼#”的热搜词条。
“他们在制造‘真实灵异’来炒话题。”林夏踢开脚边的符纸，上面用明星生辰八字写成的“吸阳咒”正在吸收她的人气阳气，“每个陶瓮都是直播间的‘恐怖内容生成器’，用阴魂的痛苦换观众的尖叫。”
化妆间的梳妆台蒙着灰，三十年前的拍摄通告单下压着张演员定妆照。林夏瞳孔骤缩——照片上的“白梅”右眼角没有泪痣，而“沈如月”的泪痣位置与她完全重合。通告单主演栏用红笔写着“白梅/沈如月”，像是随时准备替换的双生花。
通告单背面的胭脂字迹还未完全氧化：她偷了我的脸，她偷了我的命。“她”字周围有指甲抓痕，显然是白梅在火场前刻下的。林夏的阴眼看见，字迹下方藏着层叠的血印，每道都属于不同的女性——她们是三十年来被用来“补全”白梅的替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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