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不愿意跟四哥说了？"
白芷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平静。她轻轻拍了拍霍锡辙的手背："霍老师，放我下来吧。"
霍锡辙非但没松手，反而将她搂得更紧："别怕，他不敢伤我。"
"霍公子说得对，"曾国宇突然冷笑，"我不敢伤你——"他脸色骤然阴沉，"对你，只能杀！"
林间顿时响起一片拉枪栓的声响，数十个埋伏的士兵从树后现身，枪口齐刷刷对准了马背上的二人。
霍锡辙面不改色："曾督军杀我不难，可过得了我父亲那关？"
"霍巡阅使我自然惹不起，"曾国宇把玩着手枪，忽然咧嘴一笑，"但霍公子来我地盘抢女人，想必也不敢让令尊知道吧？"他向前迈了一步，胸有成竹道，"伤了你，后患无穷，但杀了你，倒是一了百了。"
白芷安静地听完，忽然轻轻叹了口气。她转头看向霍锡辙，声音轻得只有他能听见："霍老师，放下我吧。"
霍锡辙的手臂绷得死紧，指节都泛了白。他死死盯着曾国宇，眼底烧着一团暗火——今日若带不走白芷，他宁可把命交代在这里。
白芷感受到他胸膛剧烈的起伏，轻轻叹了口气。
她忽然身子一沉，整个人往马下滑去。霍锡辙慌忙收紧手臂："白芷！"
她仰起脸，月光下那张素白的脸上竟带着浅浅的笑意："霍老师。"她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今日横竖跑不脱的。你走了，我日后......还有指望。"
"放屁！"霍锡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手臂却箍得更紧。他能感觉到白芷在微微发抖，不知是夜露寒重，还是身体撑不住了。
白芷缓缓说，“霍老师，你是我最后的退路了，哪怕我被囚禁一辈子，你活着，我就总能有一丝活下去的希望。”
曾国宇已经不耐烦地大步走来。
他完全不将霍锡辙看在眼里，一把扣住白芷的腰，硬生生将她从霍锡辙怀里扯了出来。
白芷闷哼一声，整个人软绵绵地跌进曾国宇的怀中。
"滚吧。"曾国宇看都不看霍锡辙一眼，打横抱起白芷转身就走。白芷的长发垂落下来，在夜风中轻轻晃动，像一匹散开的黑绸。
霍锡辙僵在原地，双臂还保持着环抱的姿势。怀里骤然空了，夜风灌进来，凉得刺骨。他望着曾国宇的背影，喉结剧烈滚动了几下，却终究没有出声。
"霍公子......"身后的亲随低声唤他。
霍锡辙猛地攥紧缰绳，马儿吃痛地扬起前蹄。他最后看了一眼消失在林间的身影，调转马头时，眼底那团暗火已经凝成了冰。
白芷蜷在曾国宇怀里，听着他胸腔里的心跳，熟悉又陌生。
这个怀抱曾是她幼时最安心的归宿，而现在，他胸腔里那颗心，每一声心跳，都如子弹射过她千疮百孔的心。
她微微闭着眼，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像是疲惫至极，又像是刻意避开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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