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第一天，阳光带着初夏的灼热，倾泻在《暗涌》剧组的开机仪式现场。
巨大的香案上，烤乳猪油光发亮，水果堆叠如小山，袅袅香烟缭绕升腾。
红底黄字的横幅在风中猎猎作响，上面“电影《暗涌》开机大吉”几个大字格外醒目。
导演张络绎一身黑色导演服，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但眼神却异常锐利，正与几位制片人低声交谈着。不远处，男主角齐云穿着利落的作训服，身形挺拔如松，正在认真听武术指导讲解动作要领——为了贴近片中卧底警察周骁的角色，他进行了格斗特训，黝黑的皮肤和结实的肌肉线条是努力的勋章。
作为编剧的许渊，穿梭在人群中，笑容满面地与各方寒暄。制片人、投资方代表、媒体朋友……他谈笑风生，应对自如，言语间充满了对这部聚焦卧底缉毒警生死博弈的电影的信心。现场气氛热烈而忙碌，充满了对这部被寄予厚望的硬核警匪片的期待。
“张导，恭喜开机！《凌霄烬雪》票房大捷的喜气还没散，这《暗涌》的势头我看更猛啊！”许渊走到张络绎身边，笑着递上一杯冰咖啡。
张络绎接过咖啡，揉了揉眉心，苦笑中带着释然：“可算能开机了！再拖下去，我这把老骨头都要被路演颠散架了。雪茹那孩子是真争气，扛住了票房压力，没白费心血。”他指的是《凌霄烬雪》创下他个人票房纪录的辉煌战绩，也彻底将颜雪茹送入了“能扛票房”的女星行列。
为了这份票房成绩，他带着主创团队几乎跑遍了全国，导致《暗涌》的拍摄一再延后，直到这五月的第一天。
“都是张导您调教有方，加上雪茹自己够拼。”许渊真心实意地说道，目光扫过不远处正在接受媒体简短采访的齐云，“这小子，现在状态看着不错，周骁那股子韧劲和隐忍，感觉已经上身了。”
张络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点点头，难得地没哼一声表示反对：“是块好料子，就看能不能经得起大银幕的细磨了。”
开机仪式流程走完，进入了媒体群访环节。闪光灯闪烁，话筒林立，张导、齐云和其他几位主演被记者们簇拥在中心。
许渊作为编剧，则退到外围，倚在一辆道具警车旁，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面。
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外围维持秩序、穿着各式龙套服装的群众演员队伍。忽然，一个刻意压低帽檐、躲在人群后排的身影，像根刺一样扎进了他的视线。
虽然那人极力掩饰，穿着破旧汗衫，脸上还刻意抹了点灰，但许渊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方淮晟！
那个曾经趾高气扬、仗着点流量就目中无人的方淮晟？他怎么沦落到在这里当背景板群演了？
“滴滴！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目标识别：方淮晟。”系统冰冷的电子音适时响起：“需要背景资料速查服务吗？”
“少废话，查！”许渊在心底下令，他担心方淮晟是不是来搞什么破坏的。
“滴滴！信息检索中……方淮晟，前经纪公司：星光璀璨。解约原因：上一部小成本网剧男一号拍摄期间，多次抱怨剧组条件差、对手演员咖位低，拒绝配合后期基本宣传活动，并在社交媒体发表不当言论引发争议。与其经纪人爆发激烈冲突，最终被星光璀璨以‘严重违反艺人合约条款’为由单方面解约，并索赔部分违约金。目前无经纪公司，靠零星试镜及群演维持，业内口碑跌至谷底。”系统用毫无波澜的语调播报完方淮晟的“坠落史”。
许渊微微挑眉。这段时间他忙得脚不沾地，既要盯着几个项目的进度，又要处理萧祎辰新专辑的宣传收尾，还要协调《时间银行》的外部合作，完全没空关注方淮晟这号人物的动向。没想到，再见面竟是这般光景。
就在这时，方淮晟似乎也感受到了许渊的目光，猛地抬起头。四目相对的瞬间，方淮晟像被烫到一样，脸上血色瞬间褪尽，眼中闪过难堪、慌乱和一丝怨毒。
他猛地低下头，用力把帽檐拉得更低，整个身体都往旁边一个高大群演身后缩去，恨不得原地消失。
“滴滴！目标人物‘方淮晟’进入‘鸵鸟模式’。”系统带着一丝电子合成的戏谑，“宿主，此时不上前进行‘友好慰问’，更待何时？经典打脸桥段，错过可惜哦！”
许渊看着那个恨不得钻进地缝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近乎怜悯的弧度，在脑海中回应系统：“痛打落水狗？没劲。我还是觉得以前那个嚣张跋扈又没脑子的他比较有意思，至少……娱乐性十足。”
现在的方淮晟，只剩下狼狈和可悲，连让他嘲讽的兴致都提不起来。他移开目光，仿佛从未看见过这个人。
嗡嗡嗡……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打破了许渊的思绪。是姜晓溪。
许渊走到稍微安静的角落接通：“喂，晓溪。”
“许总！《孙长福的奇妙人生》第一季，今晚8点整快抖【剧星极速】频道独家首播！”姜晓溪清脆利落的声音传来，背景音似乎还有键盘敲击声，“所有宣传稿件、预热短视频、热搜话题词都已按计划铺出去了，我们联系了二十个头部搞笑类KOL同步造势，快抖平台也给了首页大封推和开屏广告！王总那边说了，资源管够，就等今晚数据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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