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我被雷万钧的机械臂"哐当"一声砸醒。
"老雷你大爷的！"我揉着被砸疼的脚趾，发现这货正用机械臂夹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电子眼闪着诡异的红光。窗外在下雨，雨滴敲打着我们临时藏身的废弃仓库的铁皮屋顶，像一万个小鬼在敲木鱼。
"嘘——"苏九萤裹着毯子从显微镜前抬头，黑眼圈重得能当烟熏妆，"我刚把噬灵虫样本冻起来。"
王铁柱在角落里打着呼噜，怀里还抱着半包辣条。这憨货睡觉还吧唧嘴，跟头小猪似的。
雷万钧没理我们，机械臂"咔嗒"一声撬开了铁盒。里面是张泛黄的羊皮纸，上面用血一样的颜料写着《福报心经》四个大字。我凑近一看，好家伙，边角还印着"玄天宗内门限量版"的水印。
"这啥？修仙界成功学？"我伸手想拿，被老雷一爪子拍开。
"二十年前..."电子音突然带上了电流杂音，像是老式收音机调频，"我用十年阳寿换的。"
仓库突然安静得可怕。连王铁柱的呼噜声都停了——这货居然在说梦话："多加香菜..."
苏九萤的保温杯"咚"地掉在地上。枸杞撒了一地，像极了溅落的血滴。
"你...修炼过？"我嗓子发紧。
雷万钧的机械臂突然开始播放《二泉映月》，应景得让人想哭。他掀开上衣——我靠！胸腔里根本不是心脏，而是一团跳动的蓝色火焰，周围缠绕着密密麻麻的符文锁链。
"燃烧寿元，百日元婴。"电子音平静得吓人，"效果拔群。"
我盯着那团火，突然想起上周在黑市看到的广告：【996福报修炼法，助您三年赶超百年苦修！限时特惠：买三年送猝死保险！】
当时还以为是段子...
"现在黑市最火的就是这个。"苏九萤翻出手机，屏幕上闪烁着夸张的弹窗广告：【道友还在为筑基发愁？试试007渡劫套餐！】配图是个骷髅头顶着"福报"光环。
雷万钧的机械臂"咔嚓"变形成投影仪。画面里，二十年前的他还是个俊朗青年，在玄天宗修炼场上打坐。周围弟子一个接一个头顶冒烟——不是比喻，是真冒烟，跟烧开的水壶似的。
"第一批实验品。"电子音带着滋滋电流，"五十人，活下来三个。"
画面切换到病房。年轻的雷万钧躺在床上，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护士拿着表格问："道友，猝死保险受益人填谁？"
我胃里一阵翻腾。角落里，王铁柱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辣条袋子捏得咔咔响。
"淦！这不就是修仙版黑煤窑吗？！"
（下半部分）
第二天中午，我们蹲在黑市后巷。我戴着鸭舌帽和夸张的络腮胡伪装——虽然胡子一直掉，得用502粘着。苏九萤在调试偷拍设备，镜头藏在她的发簪里。
"确定要直播？"她紧张地咬着嘴唇，"玄天宗的执法队..."
"怕啥！"我调整着领口的微型麦克风，"咱们可是有十万粉的大V！"其实刚买的僵尸粉。
雷万钧在调试他的新装备——一根改装过的避雷针，说是能引天劫。就很离谱。
黑市拍卖场像个菜市场，横幅上写着【福报修炼法专场】。主持人是个油头粉面的中年修士，正唾沫横飞地推销：
"这位道友问得好！为什么996？因为早九点灵气最浓，晚九点星力最盛，每周六天正好对应六道轮回啊！"
台下居然还有人鼓掌。我瞥见个熟悉的身影——昨天那个要刷医保的大爷，正在认真做笔记。
"行动！"我打了个响指。
直播开始。我跳上展台抢过话筒："家人们看好了！"从怀里掏出本《福报心经》，"今天给大家表演个'功法拆解'！"
全场哗然。保安刚要冲上来，雷万钧的避雷针"滋啦"冒出电火花。
"首先看第一章：'卯时打卡吸收朝阳紫气'。"我撕下书页对着镜头，"翻译成人话就是——五点起床，困死算工伤！"
台下有人笑出声。油头主持脸色铁青："保安！这人是来砸场子的！"
"再看这条：'子时冥想可借太阴之力'。"我又撕一页，"意思是熬夜到凌晨，猝死快人一步！"
直播间人数飙升。弹幕刷得飞起：【哈哈哈真相了】【我说怎么修炼完头秃了】【玄天宗出来挨打！】
突然，一道剑光劈来！我险险避开，展台"轰"地炸成两半。烟尘中走出三个黑袍人——玄天宗执法队的制式服装，胸口绣着"福报司"三个烫金大字。
"污蔑我宗秘法者，死！"领头的冷声道。
直播间瞬间炸锅：【卧槽真人PK！】【主播快跑啊！】【已报警！】
雷万钧的机械臂突然播放《乱世巨星》BGM，同时甩出避雷针。"轰隆！"晴空霹雳，一道闪电精准命中领头执法者——那货当场跳起了机械舞，头发炸成鸡窝。
"科学解释一下。"苏九萤在镜头前推眼镜，"金属导电原理。"
剩下两个执法者刚要结阵，王铁柱从背后泼出一桶水——我靠！是苏九萤特制的导电液！雷万钧补上一发闪电，俩人直接躺地上抽抽，跟触电的鲤鱼似的。
直播间礼物刷爆了：【科学修仙666】【物理渡劫第一人】【关注了！】
我趁机举起残破的《福报心经》："家人们记住了！这功法唯一能突破的——"狠狠摔在地上，"是你的棺材板！"
全场寂静三秒。突然，那个做笔记的大爷颤巍巍举手：
"那个...现在退钱还来得及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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