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教育大学的公告栏前挤满了学生，五月的手指在补考名单上反复划过，直到确认"中野五月"四个字真的印在《教育心理学》的栏目下，才感觉血液瞬间冲上头顶。眼镜滑到鼻尖，她慌忙扶住，却碰掉了怀里的《教学法原理》，书页散落在铺满银杏叶的地面上，像她此刻碎成一片的心。
"五月姐？"四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兔子玩偶的长耳朵蹭着她的肩膀，"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说今天公布成绩吗？"少女刚结束排球训练，运动服上还沾着体育馆的木屑，却在看到五月煞白的脸色时，笑容瞬间凝固。
回家的地铁上，五月把脸埋进围巾，试图遮住泛红的眼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二乃发来的消息：【今晚本大厨做了麻辣火锅！敢不来就把你那份喂流浪猫！】她看着消息框里跳动的光标，却一个字也回不出来。自从决定成为教师，她从未想过"挂科"这个词会出现在自己的人生里。
推开中野家老宅的门，火锅的香气扑面而来。二乃戴着火焰图案的围裙，正往锅里下毛肚，红色指甲敲得锅沿当当响："你可算来了！再不来四叶就要把丸子全偷吃了！"四叶慌忙捂住嘴边的芝麻酱，兔子玩偶的爪子上还沾着香菜。
一花摇着折扇从厨房探出头，新染的酒红色发丝在灯光下流转："五月，快来尝尝我调的沙茶酱，加了秘密配方哦。"她的笑容温柔，却在看到五月攥得发白的指节时，眼神暗了暗。三玖默默递来碗筷，白梅发饰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袖口露出给五月织的加油手环。
"我……"五月的声音卡在喉咙里，火锅的热气模糊了眼镜片，"《教育心理学》……挂科了。"
骤然的寂静让火锅的沸腾声都显得刺耳。二乃的毛肚掉回锅里，四叶的丸子滚到地上，一花的折扇停在半空。三玖握住五月的手，发现她的指尖冰凉。
"开什么玩笑！"二乃率先反应过来，关掉燃气灶的手微微发抖，"你可是我们家的学霸！怎么可能挂科？"四叶扑过来抱住五月，兔子玩偶的耳朵耷拉在她肩头："是不是老师判错了？我们去找他理论！"
一花放下折扇，轻轻拍着五月的背："没关系的，只是一次考试而已。"她的语气温柔，却藏不住眼底的担忧。三玖从包里掏出笔记本，上面已经列好了《教育心理学》的重点提纲："子轩说他医学院的学姐修过这门课，笔记都整理好了。"
五月突然摘下眼镜，用围巾角擦拭着眼角："我明明复习了三遍……模拟考也都是优秀……"她的声音带着哽咽，想起考试那天突然袭来的眩晕，还有最后一道论述题，笔尖在答题卡上颤抖的模样。
丁子轩的电话在这时打来，三玖按下免提。少年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我刚把学姐的笔记扫描好了，重点部分用荧光笔标出来了，还有历年真题的解析……"他的话被五月压抑的哭声打断，突然顿住，"五月，别难过，我马上过去。"
深夜的和室里，五姐妹围坐在暖炉旁。二乃把麻辣火锅改成了温柔的味噌汤底，四叶的兔子玩偶被塞进暖炉里焐热，一花用折扇给五月扇风，三玖则默默削着苹果。丁子轩抱着笔记本电脑推门而入，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听诊器。
"这门课的教授出了名的严格，"他把打印好的笔记摊在桌上，战国色手绳在灯光下晃动，"去年的通过率只有37%。"他指着笔记上的重点段落，"尤其是这个'建构主义学习理论'，去年的论述题埋了三个陷阱。"
五月盯着那些用不同颜色标注的笔记，突然想起备考时，自己为了帮四叶复习排球理论，为了给二乃的料理课提建议，为了陪一花对台词，压缩了太多属于自己的时间。丁子轩的指尖划过她眼下的青黑："你太累了，考试时心态没调整好。"
"我想当老师的梦想……是不是太不切实际了？"五月的声音很轻，却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二乃突然拍桌而起："胡说八道！你给四叶补课时，连她这种体育笨蛋都能听懂抛物线！"四叶用力点头，兔子玩偶在怀里乱晃："五月姐讲题比我们教练还有耐心！"
一花摇着折扇轻笑："还记得你帮我分析麦克白夫人的心理时，用的就是教育心理学里的'自我认同理论'吗？"三玖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五月，轻声说："子轩说，医生也会有失误，但重要的是如何面对。"
丁子轩打开电脑里的思维导图："我们重新制定复习计划。每天两小时基础知识，一小时真题训练，半小时错题分析。"他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我和三玖每天轮流帮你辅导，二乃负责营养补给，四叶负责监督休息，一花负责心理建设。"
接下来的两周，中野家老宅变成了临时自习室。二乃的料理台上摆满了补脑的核桃酥，四叶的兔子玩偶肚子里塞满了记忆卡片，一花的折扇背面写满了鼓励的话，三玖的笔记本里新增了《教育心理学》的专属板块。丁子轩每天从医院下班后，都会带着打印好的资料赶来，白大褂上的消毒水味渐渐被墨水香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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