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忽然掠过一道黑影,萧沅反手将柳萱护在身后,容砚已拔剑追了出去。容玥迅速吹亮烛火,只见窗纸上多了个窟窿,地上落着一支淬了墨的羽箭,箭杆上绑着张字条。
字条上只有一句话:“三月初三,太湖龙宫见。”
字迹扭曲如蛇,末尾画着半个三足乌鸦图腾,像是在挑衅。
容砚很快回来,手里捏着片沾了泥土的黑羽:“对方有备而来,留下这个就跑了。”他将黑羽扔在桌上,与之前的黑羽放在一起,“你看这羽根,有火烤过的痕迹,跟焚天宫用的信鸽羽毛处理方式一样。”
柳萱忽然走到地图前,指尖重重点在太湖中央:“这里是‘龙宫’旧址,传说前朝有个诸侯王在此建了水下宫殿,后来被淹没。去年我们追截邪教船队时,曾在附近见过水下有光影。”
“三月初三……”萧沅算了算日子,还有七天,“他们选在那天,恐怕不只是要会面。”
容玥忽然想起什么,转身从药箱里翻出个小瓷瓶,倒出几粒黑色药丸:“这是我前几日在常州药铺发现的,掌柜说有人大量收购曼陀罗和附子,配成这种迷药。你看药丸上的纹路,像不像三足乌鸦的翅膀?”
药丸在烛火下泛着油光,上面的纹路果然与图腾吻合。萧沅捏碎一粒,放在鼻尖轻嗅,除了曼陀罗的腥气,还有种极淡的檀香——那是只有皇家寺庙才用的“龙涎香”。
“既用迷药,又有龙涎香,这组织既懂江湖伎俩,又通朝廷门路。”容砚的手指在桌上敲出急促的声响,“看来他们不止想扰乱江湖,还想把手伸进朝堂。”
柳萱重新拿起那几张黄纸,忽然将它们拼凑起来,三足乌鸦的图腾竟组成了完整的圆形,锁链的纹路恰好连成“惊蛰”二字。“惊蛰……万物复苏,也意味着蛰伏的毒虫要出来了。”她抬头看向萧沅,眼底闪过一丝明悟,“他们要在三月初三那天,借着太湖的祭祀大典,用迷药控制前来观礼的官员和门派掌门。”
去年太湖祭祀时,江南各府的官员和江湖门派都会派人参加,若是在祭祀用的酒水里下这种迷药,后果不堪设想。
萧沅走到墙边取下长剑,剑鞘上的铜环碰撞出清越的声响:“容砚,你立刻去通知各门派,让他们暗中排查身边的人,尤其是有过焚天宫接触史的。容玥,你带药庐弟子去常州,查清迷药的来源和配方,最好能配出解药。”
“那你和我呢?”柳萱拿起短剑,月光在剑刃上流淌,映出她清亮的眸子。
萧沅伸手替她理了理鬓边的碎发,指尖拂过她耳垂上的银坠——那是去年在苏州买的,一对小鱼形状的银坠,他和她各戴一只。
“我们去太湖龙宫。”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既然他们想请我们做客,总不能失了礼数。”
容砚和容玥连夜离去,院外很快恢复寂静。柳萱重新点亮烛火,将散落的绣线一根根理好,萧沅则在地图前标注着可疑地点,烛芯偶尔爆出火星,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时而交叠,时而分开。
“你说这影阁藏了多久?”柳萱忽然问,手里的丝线穿过针眼,在素白的绢布上绣出一朵小小的迎春花。
萧沅看向窗外,天边已泛起鱼肚白,远处传来第一声鸡鸣:“或许从焚天宫出现时就在了,或许更早。但不管藏了多久,这一次,总要让他们见见光。”
他走到柳萱身边,看着她绣的迎春花,花瓣娇嫩,仿佛能嗅到春天的气息。就像去年在暖春社,他中了焚天宫的毒,浑身发冷,柳萱把他裹在棉被里,守着炭火炉子一夜未眠,炭火明明灭灭,却始终没让暖意散去。
“等这事了了,我们去苏州看桃花吧。”柳萱忽然抬头,眼里盛着月光,“去年说好的,却被琐事耽搁了。”
萧沅握住她拿针的手,指尖缠着她垂下的丝线:“好,看完桃花去杭州,容砚说钱塘江边的柳树都发芽了。再去太湖,租条渔船,看看日出。”
他低头时,看见柳萱的发间落了片绣线,是极淡的鹅黄色,像初春刚抽出的柳芽。窗外的月光渐渐淡了,远处的巷子里传来卖早点的吆喝声,新的一天开始了,而他们知道,前路纵有迷雾,只要握紧彼此的手,握紧心中的暖意,便无所畏惧。
三日后,常州城外的废弃盐场。
萧沅和柳萱乔装成盐商,蹲在晒盐池边假装检查盐晶,眼角的余光却盯着不远处的土坯房。根据容玥查到的线索,这里是影阁炼制迷药的据点之一。
土坯房的烟囱冒着黑烟,里面传来铁器碰撞的声响。柳萱用暗号向藏在附近的容砚示意,指尖在盐粒上划出“三”的手势——约定好的动手时间是午时三刻。
忽然一阵风过,卷来刺鼻的药味,柳萱脸色微变:“是曼陀罗和附子的混合气味,他们在批量熬制迷药。”
萧沅摸出腰间的瓷瓶,里面是容玥配的解药,他悄悄递给柳萱一粒:“含着,以防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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