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王座上的黑晶程岩缓缓起身，每一步都让时空震颤。当他完全站定时，程岩才发现对方的左半身已经彻底晶体化，漆黑如墨的终寂结晶中封存着无数挣扎的面孔。
"很惊讶？"黑晶程岩的声音带着三重回音，"三万年的等待，就为这一刻。"
他抬手轻点，王座背后浮现一面巨大的青铜镜。镜中显示的并非倒影，而是初代太虚之主被终寂侵蚀的全过程——
白发青年为救重伤的星岚（苏雨晴前世），强行吸收她体内的蚀之力。本可全身而退的他，因刹那犹豫被终寂找到破绽，黑晶顺着剑印侵入神魂。
"看到了吗？"黑晶程岩冷笑，"情感是最大的弱点。"
祝九霄的赤刀突然暴起发难："装神弄鬼！"
烈焰刀芒斩向黑晶程岩，却在触及他身前寸许时诡异凝固。刀身上的火焰逆向流回祝九霄体内，灼得他闷哼后退。
"赤阳果实？"黑晶程岩瞥了眼祝九霄，"初代炎尊的传承者，可惜火候不够。"
他指尖弹出一粒黑晶，瞬间化作锁链捆住祝九霄。白璃的月华剑刚要救援，地面突然刺出无数青铜尖刺将她逼退。
"别急。"黑晶程岩转向柳寒烟，"天机继承者，你难道不好奇数据天道的真相？"
青铜镜面突然映出柳寒烟的身影，但镜中的她左眼竟是青铜齿轮构造！更骇人的是，齿轮深处蜷缩着一个幼小的数据灵体，模样与她儿时一模一样。
"这是...我的记忆盲区？"柳寒烟的数据流剧烈波动。
"不，这是被删除的原始代码。"黑晶程岩冷笑，"天机云塔从来不是避难所，而是终寂的数据培养皿！"
程岩的太虚剑印突然爆发青光："够了！"
剑光斩向青铜镜，却在半途被黑晶程岩徒手接住。两人力量相撞的刹那，整座青铜殿堂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裂痕。
"愤怒？很好。"黑晶程岩的瞳孔开始渗黑，"但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
他猛地将程岩拉入镜中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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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迷宫
镜内是无数破碎的时空碎片，每个碎片都记录着程岩的重要抉择——
玄霄国放弃王位时；
星陨湖救下苏雨晴时；
接受太虚传承时...
黑晶程岩的声音在迷宫中回荡："每个选择都分裂出平行时空，而我，就是你所有后悔决定的集合体。"
一块碎片突然放大，显示程岩在终寂之战选择牺牲柳寒烟的场景。另一块碎片则显示他放弃苏雨晴的结局。
"看啊，无论怎么选，终寂都会胜利。"
程岩突然发现某些碎片里的自己眼神不对——那些"程岩"最终都主动拥抱了终寂之力！
"发现了吗？"黑晶程岩的身影在碎片间闪烁，"我们本质上是一样的，只是我比你更早认清现实。"
程岩闭目凝神，眉心剑印突然逆转："不，你只是恐惧的化身。"
太虚之力反向冲刷记忆迷宫，所有碎片开始重组。当程岩再次睁眼时，面前只剩一块纯净的水晶——那是他初入太虚道庭时，青璃长老给他的考验幻境。
水晶中倒映着黑晶程岩惊愕的脸："你怎么可能..."
"因为太虚的真谛不是力量，"程岩一拳击碎水晶，"是直面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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齿轮真相
现实世界，柳寒烟的数据流正与镜中齿轮激烈对抗。
每当她试图读取齿轮记忆，就有大量痛苦数据涌入——天机云塔深处，无数数据灵体被终寂改造成武器；初代天机宿主亲手删除她的部分记忆；青铜齿轮其实是时空校准器...
"啊！"柳寒烟突然抱头跪地，左眼开始机械化重组。
白璃的月华剑突然转向，一剑刺入镜面："寒烟，看着我！"
月华之力顺着剑身注入柳寒烟体内，暂时冻结了她的异变。镜中的幼年灵体突然抬头，嘴唇开合传递着无声信息。
白璃瞳孔骤缩："她说...月背有诈！"
话音刚落，整面青铜镜突然爆碎！无数碎片化作青铜傀儡扑向众人，而黑晶程岩的本体却消失无踪。
祝九霄挣断锁链，赤刀横扫："装完就跑？"
"不，他在拖延时间。"程岩的声音从虚空传来，身影逐渐凝实，"终寂在侵蚀青铜王座的核心！"
果然，王座底部不知何时已爬满黑晶脉络，如同活物般向上蔓延。更可怕的是，那些被封印在镜中的怨灵正通过黑晶渗出！
柳寒烟强忍剧痛站起："必须启动净化程序...用星月共鸣！"
她将数据流刺入自己左眼的齿轮，强行抽取被封印的记忆数据："白璃，月华全开！"
白璃毫不犹豫地将月华剑插入地面，皎洁月光如潮水般铺开。柳寒烟的数据流与月光交融，在众人头顶形成巨大的星月阵图。
怨灵们发出凄厉嚎叫，被阵图散发的银蓝光点不断净化。
程岩趁机跃上青铜王座，太虚剑印直刺王座核心："给我出来！"
剑光没入王座的刹那，整个时空突然静止。黑晶程岩的惨叫从王座深处传来，同时响起的还有另一个声音——
"终于...等到你了..."
这声音温柔似水，程岩浑身剧震："苏雨晴？！"
王座裂开的缝隙中，一缕星蓝光芒悄然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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