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戴着面纱？”说着，戚周身后便要取下她脸上的面纱，仿若触电一般，凤芯慌张的往后退了几步，手中的篮子也掉在地上，果子散落一地。
“怎么了！”戚周只觉得一片怪异，看着凤芯很是紧张的样子，心中的那种不好的感觉再次弥漫开来。
“不要摘……”凤芯声音沙哑道，看着戚周的眼神一片躲闪。手下意识的护上了自己面前的面纱，然后便是沉默着。
“看着我！”戚周的语气中忽然满是严肃，声音冷峻的吓了凤芯一跳。目光紧紧的看着面前的女子，他开口道：“看着我！”
很是僵持着，凤芯慢慢的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男子，眼中一片闪烁。
“你到底怎么了！”戚周看着凤芯沉默不已的的样子，只觉得一颗心都被纠紧了。低声道：“告诉我，你的脸，到底怎么了！”
“受了点伤……”凤芯实在是没有办法躲开戚周很是深邃的目光，低声回答。可是一双手却是很是纠结的握在一起，带着满心的焦虑。
“受了点伤！”戚周心中一紧：“什么叫做受了点伤！”脸怎么会受伤！
凤芯低头，一片沉默。
戚周忽然恍然大悟，看了看自己毫发无损的样子，猛然看向面前的女子：“我的毒，怎么好的！”只记得那日被她用药迷晕了之后，所有的神智便陷入了一片迷幻中。而当自己醒来的时候，平白无故的时候却是她面容被毁的消息，难道……
“回答我！”戚周只觉得所有的耐性都要被凤芯的沉默消耗光，声音不由得紧了几分。
心咯噔一下，凤芯缓缓的抬起头，眼中却是如同沉寂的湖水般，她说：“我找不到办法，便寻了渡血的法子，只是没想到毒药的反噬力太强，我的脸，不慎被毁……”虽然是这么说着，可是语气平淡的仿若不是说自己一般，眼中没有半丝的后悔。
恍若晴天霹雳，戚周只觉得身心不稳，一阵眩晕。良久，才回过神来，心中却是酸涩到不行的抽搐。他缓缓地抬手抚上了女子的面庞，眼中满是痛彻心扉的惋惜。
“对不起……”戚周声音颤抖，眼眶红了一圈。“怎么那么傻，值得么……”那么好的容貌，就这么为了自己而毁掉了。那是一个女子一辈子的骄傲，就这么为了自己毁掉了……
“怎么不值得……”凤芯笑了笑，眼睛弯成月牙：“没什么啊，不过是一副皮囊而已，没了就没了，有什么对不起的！只要能救得了你，这点代价算的了什么？”说着，低下头，眼中划过一丝伤痛。
不远处的赤炼看着凤芯的这副样子，便知道她是按照之前的编排说的。很是不忍心的看向一边的芦苇，心中却是满心惆怅。
“能不能让我看看？”戚周忽然开口问道。
“不要了……”凤芯微微有些撒娇的说道。条件反射的摸上了自己的脸，扯了扯嘴角。
“好……”戚周点点头，看着凤芯的这个样子，只觉得她脸上的伤是长在了自己的身上。
“嫁给我，可好？”戚周忽然开口道。
满眼惊愕的凤芯抬起头看向一本正经的戚周，半响轻笑道：“开什么玩笑……”然后不自然的看向一边。
“我是说真的……”戚周语气很是坚定的样子，看着凤芯的侧脸说到：“嫁给我，让我照顾你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只觉得喉咙中是满心的苦水，苦涩的似乎要把自己融化了一般。强忍住自己的眼中马上就要溢出来的泪水，凤芯笑着转过头，看着戚周拒绝道：“算了吧，我这个样子，怎么能嫁给你？会被天下人耻笑的……”
“我不在乎！”戚周很是坚持。
“我在乎！”凤芯的语气不由得微微提高，看着戚周的眼中闪过一丝伤痛，深深的一呼吸，语气不由得放软：“让我再想想吧，戚周。我这个样子，那还奢望什么为嫁人，相夫教子？让我好好想想，好不容易瘟疫解除了，我累得已经没有办法去想任何事情了……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看着戚周的眼中，是满满的哀求。
只觉得视线被刺痛，戚周声音很是沙哑，点了点头：“好……”然后反手轻轻地拥住了凤芯，心中却是满心的汹涌。
凤芯很是安静的沉寂在他的怀中，闭上眼睛，眼泪就那么掉了下来。
对不起，在她的心中慢慢的说道。对不起，我骗了你，对不起，戚周……
不远处的赤炼几乎是要变成了僵硬的化石，良久，才收回了思绪。活动了下几乎要石化的身子，那股汹涌如潮水的惆怅却是久久的无法摆脱开。
看着凤芯那抹白色的身影，只觉得微微有些刺眼。
他闭上眼睛，却依旧是无法平静那颗焦躁的心。
他怎么能忘得掉，那日凤芯决绝的看着自己的时的样子，手中的银针在夜晚里还闪着冷意。
“帮我照顾他……”这是凤芯离开时留在夜晚中的最后一句话。然后便是决绝的，毫不留恋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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