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物间里堆满了发霉的酒糟和破麻袋,林越反手掩上门,借着从气窗透入的微光,拉着阿杏钻进最里面的柴火堆。外面传来老板娘和灰袍老者的对话,拐杖拄地的“笃笃”声像敲在两人心尖上。
“……那两人看着就穷酸,许是去了东边的坊市?”老板娘的声音带着谄媚的笑。
“坊市?”老者的声音沙哑,“带路。”
脚步声远去后,林越才敢松口气,抹了把额头的冷汗。阿杏攥着他的衣角,指尖冰凉:“那老头……是不是赵无极的人?”
“不好说。”林越摇头,“但他找得这么急,多半是为了卷宗。”他扒开柴火堆,露出后面一道半人高的狗洞,“从这出去,往南走能到坊市,正好浑水摸鱼。”
钻出狗洞时,裤腿沾了不少泥。两人沿着后巷疾行,转过两个拐角,喧闹声陡然炸响——云城的坊市比街道更显杂乱,摊位挨着摊位,叫卖声此起彼伏,却没一样看着靠谱。
“刚出炉的‘千年雪莲’!一块下品灵石一朵,泡水喝能延年益寿!”个光头大汉举着串裹着糖霜的白萝卜吆喝,跟前围着几个满脸期待的凡人。
“祖传的‘定魂珠’!能镇宅辟邪,只要五块灵石!”穿花布衫的妇人捧着颗染了色的玻璃珠,说得唾沫横飞。
林越拉着阿杏混在人群里,眼睛却在飞快扫视。这坊市看似全是假货,摊位的摆放却隐隐透着章法——越是往里走,摊位上的东西越“像样”,虽仍难辨真假,至少灵气波动没那么浮夸了。
“林大哥,你看那个!”阿杏突然拽了拽他的袖子,指着个不起眼的小摊。摊主是个瞎眼老太,面前摆着些锈迹斑斑的铜器,其中一枚巴掌大的铜牌,上面刻着的纹路竟和镇魂鼎上的符文有几分相似。
林越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蹲下身,拿起铜牌掂量:“老人家,这破牌子怎么卖?”
瞎眼老太摸索着端起面前的粗瓷碗:“给口饭钱就行。”
他刚想掏钱,旁边突然伸过一只手,捏起铜牌:“这玩意儿我要了,十块下品灵石。”
林越抬头,见是个锦衣青年,身后跟着两个炼气四层的护卫,眼神倨傲。青年指尖划过铜牌,嘴角勾起冷笑:“这种残次品,也就骗骗你们这些外乡人。”
“残次品也是我先看上的。”林越按住铜牌,灵力暗运。他能感觉到,铜牌里藏着丝极淡的灵力,与镇魂鼎隐隐呼应,绝非凡物。
“哦?”青年挑眉,“你想跟我抢?知道我是谁吗?”他拍了拍腰间的玉佩,“云城城主府的三公子,李修文。”
周围的摊主纷纷低下头,显然这名字很有分量。阿杏拉了拉林越的衣角,示意他别冲动。
林越却笑了,拿起铜牌往怀里一揣:“城主府的公子,还差这十块灵石?”他掏出块下品灵石放在摊上,“老人家,饭钱。”
李修文脸色一沉:“给我抢回来!”
两个护卫立刻扑上来,拳风带着炼气四层的威压。林越早有准备,拉着阿杏侧身避开,同时将灵力灌注在鞋尖,猛地踹向旁边一个堆满“假灵草”的摊位。
“哗啦”一声,摊位被踹翻,五颜六色的草料撒了一地,引得周围一片惊呼。混乱中,林越拽着阿杏钻进人群,身后传来李修文气急败坏的怒吼。
跑出半里地,两人躲进条卖旧货的巷子,才敢停下来喘气。阿杏拍着胸口:“吓死我了……那铜牌到底是什么?”
林越拿出铜牌,借着阳光细看。铜牌边缘有处细微的缺口,像是被刻意砸过,缺口下的符文断断续续,拼起来竟和卷宗拓片上的某个段落吻合。
“是记载功法的残片。”林越指尖划过符文,“而且……和幽冥裂隙有关。”
阿杏凑近了些,突然指着铜牌背面:“这不是我家阁楼里那半块木牌上的花纹吗?”
林越翻过铜牌,果然见背面刻着朵残缺的莲纹,与阿杏爹笔记里的插画如出一辙。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这坊市看似杂乱,竟藏着如此关键的线索,难道只是巧合?
“再逛逛。”林越将铜牌收好,“说不定还有别的。”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两人专挑最不起眼的摊位看。林越的源初灵核运转到极致,能隐约感知到器物中残存的灵力波动。在一个卖破书的摊位前,他停下了脚步。
摊主是个醉醺醺的老头,面前摆着堆发黄的书页,大多是撕下来的残篇。林越的目光落在张揉得皱巴巴的纸页上,上面的字迹扭曲,却透着股阴邪之气,与卷宗里的禁术描述相似。
“这废纸怎么卖?”他踢了踢纸页。
醉老头挥挥手:“拿走,别挡着我喝酒。”
林越刚捡起纸页,就听到身后有人冷笑:“林公子倒是好眼力,连‘蚀骨经’的残页都认得。”
他猛地转身,见李修文带着护卫堵在巷口,旁边还站着那个灰袍老者,拐杖头正对着他的胸口。
“你认识我?”林越握紧阿杏的手,随时准备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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