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玄德是我同宗,他怎会害我?!”他暴躁地打断了李恢,“谁再敢胡言乱语,扰我军心,立斩不赦!”
他甚至懒得再多费口舌,直接喝令左右:“拖出去!”
李恢还想再劝,已被甲士堵住嘴,强行拖了下去。
刘璋环视四周,目光所及之处,其余官员无不噤若寒蝉,纷纷低下头去,不敢与他对视。
张松见状,知道火候已到。他上前一步说道:“主公,您看到了吗?如今我西川的文官,个个只顾着自己的老婆孩子热炕头,哪里还有人真心为主公您效力?那些武将,则个个拥兵自重,恃功骄傲,早就心怀鬼胎了!”
“如今的局面,若不得刘皇叔这等仁义之师前来相助,外有张鲁强敌环伺,内有这些离心离德的臣子作祟,内外夹攻,我西川必败无疑啊!”
这番话,如同一剂毒药,彻底摧毁了刘璋最后一点理智。
是啊!黄权、李恢这些人,宁死都要阻止自己去见刘备,不就是怕刘备来了,分了他们的权,动了他们的利吗?
他们哪里是忠心,分明是自私!
整个西川,上上下下,原来只有张松,还有远道而来的刘皇叔,才是真心对自己好的人!
“先生所言,真乃金玉良言!”刘璋感动得几乎要落泪,他紧紧握住张松的手,“先生之谋,于我益州有大益啊!”
次日,成都南门,榆桥门。
刘璋一身盛装,跨上高头大马,身后三万大军旌旗招展,即将出发。
就在此时,城门方向,忽然传来一阵巨大的骚动和惊呼。
“快看!那是什么!”
“天啊!有人吊在城门上!”
刘璋勒住马,皱眉望去。
只见那高大的城门楼上,赫然用一根粗大的绳索,倒吊着一个人!
那人白发苍苍,一身官服,因为倒吊,脸色涨成了恐怖的猪肝色。他一手死死地抓着一卷文书,另一只手,竟握着一把锋利的短剑,剑刃就横在系着自己的绳索上!
“是王累从事!”人群中有人认了出来。
只听那城楼上的王累,用嘶哑而凄厉的声音,对着下面的刘璋,用尽全身力气狂吼道:
“主公——!若不听我最后忠言!我王累,今日便自断绳索,血溅当场,以死明志!”
这骇人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刘璋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把他的谏章拿来我看看!”刘璋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立刻有士兵爬上城楼,取下王累手中的文书,飞奔下来,呈给刘璋。
刘璋展开一看,那上面字字泣血,写得是:
“益州从事臣王累,泣血恳告:窃闻良药苦口,忠言逆耳。昔日楚怀王不听屈原之劝,一意孤行,会盟武关,最终客死于秦。今日主公您轻离成都大郡,欲亲迎刘备于涪城,此去,恐有去路,而无回路矣!”
“倘若主公能幡然醒悟,于闹市之中,斩了奸贼张松,再与刘备断绝盟约,则蜀中百万老幼幸甚!主公之万世基业亦幸甚!”
“砰!”
刘璋一把将谏章狠狠摔在地上,气得浑身发抖。
他指着城楼上的王累,破口大骂:“我与仁人君子相会,如同亲近芝兰一般,是何等雅事!你们这些鄙夫,为何要三番五次地当众羞辱于我?!”
城楼上,王累听到刘璋这番执迷不悟的话,发出了一声绝望至极的惨笑。
“罢了……罢了!”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叫一声:
“大汉天下,岂容昏君祸国!”
话音未落,他手中短剑,猛然划过!
“噌——”
绳索应声而断!
王累的身体,如同一块陨石,从高高的城门楼上,直坠而下!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
血肉模糊。
一代忠臣,就此殒命。
城门内外,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被这惨烈的一幕,震得魂飞魄散。
然而,这用生命敲响的警钟,却未能唤醒沉睡的君主。
刘璋只是愣了片刻,随即脸上便被巨大的羞辱感所占据。他觉得王累不是在死谏,而是在用自己的死,来打他的脸,来破坏他的好事!
“出发!”
他猛地一夹马腹,怒吼一声,再也不看那城门下的惨状,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城门。
三万大军,连同那浩浩荡荡的一千多辆装满了金银粮草的车队,就此上路,向着三百六十里外的涪城,滚滚而去。
另一边,刘备的大军,已经抵达了垫江。
与刘璋那支更像是出游队伍的大军不同,刘备的五万兵马,军容严整,纪律严明。
一路上,他们所需钱粮,皆由沿途州郡供给,分毫不取于民间。刘备更是三令五申:“有妄取百姓一针一线者,斩!”
因此,荆州军所到之处,秋毫无犯。百姓们听说来的是仁义之师刘皇叔的队伍,无不扶老携幼,站在路边,满怀好奇与敬畏地瞻仰。更有甚者,在家门口摆上香案,焚香礼拜,仿佛在迎接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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