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顶着木板的士卒,扛着云梯,在箭雨中疯狂前冲。箭矢“咄咄咄”地钉在木板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不时有人中箭倒下,发出一声惨叫,随即被后方的同袍踩在脚下,化为泥泞。
水寨之上,关平一身甲胄,手持大刀,亲自督战。
“滚石!擂木!给我砸!”
“火油!倒下去!烧死这帮狗娘养的!”
他的咆哮声在嘈杂的战场上清晰可闻。
一块块巨大的滚石被推下城墙,将正在攀爬的吴军士卒砸得筋断骨折,血肉模糊。一桶桶滚烫的火油倾泻而下,被火箭引燃,瞬间化作一片火海,将云梯和下方的士卒吞噬,凄厉的惨嚎声撕心裂肺。
中军的楼船之上,诸葛恪一身白袍,凭栏而立,身后大旗猎猎作响。
他微眯着眼睛,看着眼前惨烈的攻城战,脸上却不见丝毫动容。
“报!”一名将领浑身是血地冲上楼船,单膝跪地,“将军!西门久攻不下,我军……我军伤亡惨重!”
“伤亡多少?”诸葛恪淡淡地问道,仿佛在问今天天气如何。
“已……已折损了近三千兄弟!”
“三千?”诸葛恪嘴角一撇,露出一丝轻蔑,“我有八万大军,便是用人命去填,也能把这水寨给填平了!”
他手中一指。
“传我将令!鸣金,收兵!”
“啊?”那将领一愣。
“怎么,听不懂本将的话吗?”诸葛恪眼神一冷。
“遵……遵命!”
“当当当——”
鸣金之声响起,潮水般的吴军,终于如蒙大赦,开始缓缓退去,只在城下留下了一片狼藉和数不清的尸体。
水寨上,汉军爆发出劫后余生的欢呼。
“将军,为何要收兵?”副将不解地问道,“我军士气正盛,再攻一个时辰,必能登上城头!”
“蠢材!”诸葛恪冷哼一声,“你当关平是死人吗?他坚守不出,就是想消耗我军的锐气和粮草。今日攻寨,不过是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试探一下虚实罢了。”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胸有成竹地说道:“关平绝不敢出城野战。从明日起,大军分为三队,日夜轮番攻寨,不求破寨,只求让他们片刻不得安宁!”
“我要让关平,让寨中所有汉军,都把神经绷到极致!不出十日,他们自己就会崩溃!”
“将军英明!”副将恍然大悟,连忙奉上马屁。
诸葛恪得意地一笑,仿佛已经看到了关平跪地投降的场景。
他以为自己看穿了关平的计策。
却不知,他的一举一动,正分毫不差地落入了千里之外,另一个年轻人的算计之中。
……
成都,中都护府。
陆瑁拿着江夏和建业两地传来的情报,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
“哈哈哈哈……这个诸葛恪,真是个宝贝啊!”
“他居然以为,关平是怕了他才不敢出寨?他居然还玩起了疲兵之计?我的天,他是不是兵书读傻了?”
一旁的费祎和蒋琬也是面面相觑,神色古怪。
他将情报拍在桌上,对费祎说道:“文伟兄,时机差不多了。”
费祎精神一振:“你是说……派使者去建业?”
“没错。”陆瑁点了点头,“孙权现在肯定以为,诸葛恪的‘以战促和’之计奏效了,正得意着呢。咱们就得趁他最得意的时候,派人去给他送一份‘大礼’,把他从梦里彻底打醒。”
“派谁去?”
“邓芝,邓伯苗。”陆瑁毫不犹豫地说道,“他去过一次,跟孙权打过交道,算是熟人。而且此人能言善辩,胆识过人,最适合去办这种砸场子的事。”
“那……让他带什么条件去?”费祎问道,“赎金的底价,是多少?”
“赎金?”陆瑁嘿嘿一笑,从一旁拿起一卷早已准备好的,用上好蜀锦制成的卷轴,递了过去。
“不,我们这次去,不谈钱。”
“我们是去送请柬的。”
费祎疑惑地接过卷轴,缓缓展开。
只见金边云纹的华美蜀锦之上,用端正的隶书,写着一行触目惊心的大字。
“大汉皇帝敕:”
“兹定于建兴十年冬,于新都长安,公审逆贼陆逊、朱然,以彰天法,以慰忠魂。感吴王与逆贼君臣一场,特赐王驾金座一席,诚邀吴王孙权,亲临观礼!”
“噗——”
饶是费祎素来稳重,此刻也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拿着这卷“请柬”,手都在抖,看着陆瑁的眼神,像在看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子……子璋……你……你这是要……”
“要孙权的命吗?”
陆瑁笑得春光灿烂。
“不。”
“我是要让他,跪着来求我。”
……
半个月后,建业,吴王宫。
孙权的心情很不错。
前线捷报频传,虽然江夏城还没打下来,但诸葛恪的八万大军已经将关平水寨围得水泄不通,蜀军只能困守水寨,全无还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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