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的路,比来时更加沉重。石林边缘吹出的风,似乎也沾染了那邪瞳的冰冷与恶意,钻入皮甲缝隙,带来刺骨的寒意。不仅是因为遭遇的凶险远超预期,更是因为他们带回的消息,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营地净室中,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老巫仔细倾听着石头队长的详细汇报,目光不时投向石台上那枚光芒略显黯淡、却依旧稳定脉动的“星核”。当听到邪瞳虚影、古老石塔、以及那东西对“星核”表现出的特殊反应时,她的眉头越锁越紧,如同风化石林上深刻的沟壑。
“并非单纯的邪物复苏……”老巫的声音带着沉思的沙哑,“那些石塔的制式……比我们之前遇到的侵染之柱更加古老、原始。邪能网络的渗透,恐怕不是‘唤醒’了它,更像是……为它提供了一个挣脱古老封印的‘撬棍’,或者……一种可以汲取的‘养分’。”
她站起身,缓缓踱步:“它被封印的年代,恐怕比地底那个石像更加久远,可能与‘大暗潮’之前的某个远古时代有关。其力量本质更加纯粹、原始,也更难对付。最重要的是,它似乎对‘星核’——这种融合了星穹秩序与大地血气的新生力量——有着超乎寻常的感知和反应。这未必是好事。”
她看向“星核”,后者传递出的意念中,除了疲惫和警惕,还多了一丝困惑与隐隐的兴奋?仿佛在接触了那种古老邪意后,它对自己力量的“特殊性”和“克制性”,有了更清晰的认知,甚至产生了某种“挑战欲”。
“它能干扰石傀,能偏转邪瞳的攻击。”石头队长补充道,语气带着一丝后怕与不易察觉的钦佩,“没有它,我们恐怕都回不来。”
“但它也因此彻底暴露在了那东西的‘视线’下。”老巫沉声道,“对于一个正在试图挣脱封印、渴求力量的存在来说,‘星核’这样的‘异物’,既是威胁,也可能被它视为……‘补品’,或者值得研究的‘样本’。”
哈鲁在旁听着,尽管脸色依旧苍白,眼神却锐利如初。他重伤未愈,但事关部族存亡,他坚持要参与商议。
“我们现在是腹背受敌,不,是三面环伺。”哈鲁的声音因伤势而有些低哑,却字字清晰,“北面,地底石像的邪能网络正不断渗透侵蚀,慢性绞杀。东南,瘴疠山脉的星穹遗迹和未知存在是潜在的机遇与风险,情况不明。现在西面,又冒出个更古老的邪物,而且明显对我们(或者说对‘星核’)有想法。”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这三个威胁,看似独立,但很可能存在某种我们尚未察觉的内在联系。地底石像的邪能与西面邪瞳的力量本质相似;东南的星穹遗迹显然与‘星核’同源;而‘星核’又能克制干扰邪能……这片荒原下埋藏的历史和秘密,比我们想象的更加纠缠复杂。”
“我们的力量,不足以同时应对三方。”老巫接过话头,语气凝重,“必须有所取舍,或者说,找到打破僵局的‘关键点’。”
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聚焦到石台那枚暗金与银白交织的“星核”上。
它似乎是唯一的“变量”,是连接三方(甚至更多)的“枢纽”。它因对抗北方威胁而生,与东南遗迹同源,又能克制西方邪意。它的成长与选择,很可能直接影响到未来局势的走向。
但如何利用这个“变量”?
是集中资源,优先帮助“星核”快速成长,使其成为足以对抗任一(或所有)威胁的强力武器?
还是利用它对不同敌人的克制关系,尝试在三个威胁之间制造矛盾,行驱虎吞狼之计?
亦或是,冒险探索东南遗迹,寻找能彻底改变力量对比的星穹遗产或知识?
每一种选择,都伴随着巨大的风险与不确定性。
“星核”似乎也感受到了众人目光中的审视与期望,它传递出的意念变得有些不安和沉重。它只是一个新生的意识,虽然拥有潜能和特殊的力量,但面对如此复杂的局面和沉重的责任,显然感到了压力。
“我们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压在一个点上。”哈鲁缓缓开口,打破了沉默,“‘星核’的成长需要支持,但也不能拔苗助长,更不能让它独自承受所有压力。营地自身的防御和力量恢复,必须同步进行。”
他看向老巫:“关于东南遗迹,我们需要更确切的情报。能否通过‘星核’,与可能存在的其他星穹造物或信息残留,建立更安全的远程沟通或探测?至少先弄清楚,那下面到底有什么,值不值得、以及有没有能力去探索。”
他又看向负责侦察的战士:“对北方邪能网络的监控不能放松,尤其是要找出其新的‘侵染点’的生长规律和薄弱环节。对西面石林,加强外围监控即可,暂时不要深入刺激那个邪瞳。我们的力量,首先要用于‘固本’。”
最后,他的目光落回“星核”:“至于你……你需要时间,需要稳定的能量来源来成长,也需要更了解自己的力量和……‘身份’。或许,我们可以尝试,在不深入危险区域的前提下,寻找一些可能存在的、相对安全的古老能量节点或遗物,供你吸收研究。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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