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边城,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部队大礼堂内却温暖如春,掌声雷动。军区文工团的慰问演出正在进行,舞台上,一个身段窈窕的女演员正在表演独舞《沂蒙颂》。
林晚秋坐在第三排,这是医院给优秀医务工作者预留的位置。她专注地看着舞台,被演员优美的舞姿打动。演出结束后,她随着人流往外走,却在礼堂门口被人叫住。
晚秋姐?
林晚秋回头,看见刚才在台上领舞的女演员站在身后,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喜笑容。女孩约莫二十出头,皮肤白皙,眉眼精致,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军装,领口露出鲜红的毛衣领子。
你是?林晚秋有些疑惑。
我是林春娇啊!女孩亲热地拉住她的手,咱们小时候在一个大院住过,你不记得了?
林晚秋仔细端详,终于从记忆中找出一个模糊的影子:春娇?你都长这么大了?
是啊,林春娇笑得甜美,我现在在文工团工作。早就听说晚秋姐在部队医院,还成了模范军属,真了不起!
两人寒暄了几句,林春娇状似无意地问:听说晚秋姐最近在搞什么药材种植?还在研发新药?
只是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林晚秋谦虚地说。
这时,马大嫂来找林晚秋:晚秋,制剂室那边有点事......
林春娇立即接话:晚秋姐有事就先去忙吧,我这次要在这里演出半个月,改天再找你叙旧。
望着林晚秋远去的背影,林春娇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她轻轻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回到文工团驻地——部队招待所的一个三人间,林春娇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斑驳的水渍出神。
作为重生者,她清楚地知道的剧情:林晚秋将会凭借行军膏获得全军科技进步奖,之后又研发出多种中药制剂,成为着名的军旅医药专家。而自己,虽然凭着美貌和才艺在文工团混得不错,但最终还是会随着文工团的解散而转业,过着平凡的生活。
凭什么......她喃喃自语,凭什么她就能功成名就,而我只能默默无闻?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想起前世在电视上看到林晚秋接受表彰的画面,那个曾经不起眼的女孩,如今却光彩照人。而自己,虽然嫁了个小干部,却终日为柴米油盐发愁。
这一世,我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林春娇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第二天,她以叙旧为名,来到医院找林晚秋。正值中午休息时间,林晚秋带她参观了制剂室。
这就是我们研发行军膏的地方。林晚秋介绍道,虽然简陋,但设备还算齐全。
林春娇打量着这个四十平米左右的房间,眼中闪过惊讶。她没想到,林晚秋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项目做到这个规模。
晚秋姐真厉害,她故作天真地问,这些设备都很贵吧?
是医院特批的经费。林晚秋一边整理实验记录一边说,都是为了更好地为官兵服务。
林春娇的目光落在工作台上的一本笔记本上。趁林晚秋去拿水的间隙,她迅速翻开笔记本,用微型相机拍下了几页关键内容。
春娇,喝水。林晚秋端着茶杯回来。
林春娇若无其事地合上笔记本,接过茶杯:晚秋姐记录得真详细。
做科研必须严谨。林晚秋笑着说。
接下来的几天,林春娇利用演出间隙,频繁出入医院和家属院。她嘴甜会来事,很快就和不少人混熟了。
从护士们的闲聊中,她了解到行军膏的试用效果很好,即将进入批量生产阶段。从后勤部的工作人员那里,她打听到医院正在为行军膏申请正式批号。
更让她心惊的是,药园的规模也在不断扩大,已经成为家属院重要的集体经济项目。
不能再等了。林春娇暗下决心。
她开始有意无意地在家属院散播言论:
晚秋姐这么拼命,是不是想出风头啊?
一个女人家,整天泡在实验室,家里都不顾了。
听说那个行军膏的配方,其实是从老中医那里买来的......
这些流言蜚语虽然没掀起太大风浪,但还是引起了一些人的议论。
周婷婷听到后,立即告诉林晚秋:林医生,那个林春娇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单纯,你小心点。
林晚秋不以为意:春娇就是年纪小,爱说话,没什么坏心眼。
然而,林春娇的行动远不止于此。通过文工团的关系,她结识了地方药厂的一个科长赵方明。这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有些谢顶,眼神精明。
赵科长,我有个发财的路子。在一家国营饭店的包间里,林春娇压低声音说。
赵方明眯着眼睛:林演员请讲。
部队医院正在研发一种新型外用贴剂,效果很好。林春娇说,我这里有初步的配方和工艺。
赵方明顿时来了兴趣:具体说说?
林春娇取出几张照片:这是他们的实验记录。主要成分是辣椒、肉桂这些常见药材,但配比很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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