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卓见状，知道时机已到。他用沉稳有力的声音说道：
"太子殿下，您可知这寰宇之大，远非漠北草原可比？今日臣要说的，是让汉文明突破长城的屏障，是一个让大明龙旗插遍四海的伟业！"
他的声音渐渐激昂："想想看，当大明的战舰驰骋在四海波涛，当大明的商队穿梭在异域城邦，当大明的文明教化传播到天涯海角！这才是真正配得上太子殿下的功业！"
当这番豪言壮语在花厅中回荡时，朱棣猛地站起身！他双手撑在桌沿，身体因激动微微发抖，眼中燃着前所未有的火焰。
封狼居胥？那不过是将军之功。而眼前这个宏伟蓝图，是超越秦皇汉武、唐宗宋祖的旷世功业！是囊括寰宇的帝王大业！
之前对几百技术兵种的斤斤计较，在这能够让他名垂千古的宏伟蓝图面前，顿时显得如此渺小、如此不值一提。
朱棣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坐回座位，目光却再也离不开那个缓缓转动的地球仪。厅内一时间陷入沉寂，只听得见烛火轻微的噼啪声。
朱樉紧张地盯着弟弟，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地收紧。王卓也屏息等待，不知这番苦心能否奏效。
良久，朱棣终于抬起头，目光先是在朱樉脸上停留片刻，最后却落在了王卓身上。他端起酒杯，对朱樉露出今晚第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二哥，东征之事，关乎国运，确实不容有失。你要借调技术兵种的事......"他故意顿了顿，看着朱樉瞬间亮起的眼神，慢条斯理地继续说道，"不是不能商量。"
朱樉大喜过望，正要开口，却被朱棣抬手止住。
"不过，"朱棣话锋一转，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这些将士都是咱倾注心血培养的栋梁。东征固然重要，但北疆的稳定同样关系社稷安危。若是抽调过多精锐，影响北征瓦剌，这个责任，谁也担待不起。"
他的目光再次转向王卓，带着几分深意："除非......妹夫愿意做个保人。"
王卓心中一跳，知道重头戏来了。
朱棣端起酒杯，语气悠然："既然妹夫能拿出这等囊括寰宇的宏图，想必也有办法，帮咱解决这个后顾之忧？北疆绵延数千里，光是防守就要耗费大量兵力。之前妹夫向咱提过，安定北疆需要'刚柔并济，四策并举'，现在是不是该落实了，让大明真正掌控草原，永绝后患......"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朱樉，又看向王卓："那咱不但可以全力支持二哥东征，甚至还能抽调更多精锐助阵。毕竟，这'日不落帝国'的伟业，需要大明东西两线并进，缺一不可。"
他的意思再明确不过：单凭一个地球仪和一番豪言壮语，就想换走他精心培养的技术兵种，还不够，得加钱。需要拿出实实在在的解决方案。
朱樉也反应过来，立刻眼巴巴地看向王卓："妹夫，你看这......二哥的身家性命，可就全指望你了！"
王卓看着眼前这两位舅兄——一个老谋深算，一个步步紧逼，心中万马奔腾。他原本只想做个和事佬，没想到现在还要自己出血。
"太子殿下所虑极是。北疆之事，前段时间腾不出手，现在确实该落实了。"
王卓整理了一下思路，"其一，可从东大引进优良的牛羊品种。羊可分为肉用、毛用、皮用及兼用型。特别是优质的有机羊肉和羔羊肉，在东大市场需求巨大，价格可观。"
他越说越顺畅："我们可以将草原出产的羊肉、羊毛、羊皮销售到现代，用所得收益改善牧民生活。牧民收入提高了，自然就会心向大明，边境自然安定。"
"其二，"王卓继续道，"要尽快开发草原的矿产资源。草原地下蕴藏着丰富的煤炭、稀土等资源，这些都是东大急需的。开采矿产不仅能充实国库，还能为当地创造大量就业，让稳定边疆和充实国库形成正循环。"
"最重要的是，"王卓目光炯炯，"我们要向草原大规模移民实边。让汉民与牧民共同生活，互通婚姻，加快文化认同和民族融合。同时设立学堂，教授汉文，传播儒家文化。久而久之，草原就会真正成为大明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朱棣听得连连点头，眼中精光闪烁："好！好一个'以利诱之，以文化之'！若真能如此，北疆可定矣！"
朱樉更是激动地拍案而起："妙啊！妹夫果然大才！"
王卓看着两位兴奋的王爷，苦笑着举起酒杯："既然如此，那臣就应下这个保人了。只盼二位舅兄莫要让我这个妹夫太难做。"
这一刻，王卓内心只有一个念头：所以最后，解决问题的方案是我出，技术兵种的缺口还要我想办法补，只有我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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