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就在陈童以为对方挂断电话时，沈云溪终于开口。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讲的，我和他的故事很简单，跟大部分校园情侣差不多。"
话匣子一经打开，沈云溪便简短地向陈童叙述了她和周澄的过往。
听完后，陈童沉吟片刻："所以你一开始是不敢拒绝才答应交往，后来慢慢喜欢上他。直到那件事发生，你去找他时偷听到伤人的话，才不告而别，结束了这段8感情？"
沈云溪轻轻应了一声，补充道："其实这算不上我单方面终止。或许在他心里，我们从来就没真正在一起过。而且出了那件事，那一刻，我们应该都明白，彼此已经毫无关系，甚至连同学关系都算不上。"
视频里，陈童看着沈云溪说这话时，眼底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痛色，不禁联想起周澄近日古怪的情绪波动。
"有没有可能是你们彼此误解了？不然周澄今天怎么会问那么多莫名其妙的问题？"
沈云溪敛起神色，语气平静："不管有没有误解，都已经不重要了。我们不可能再回到从前，没必要纠结。"
"你能看开就好。"陈童顿了顿，"毕竟放下过去，才能继续向前。"
虽然惋惜这段感情，但她也无法认同周澄的某些做法。
沈云溪不愿继续谈论周澄，也不想让压抑的气氛持续蔓延："好了，聊点别的吧。"
闻言，陈童开始分享和男友准备见家长、商量结婚事宜的计划。
挂断视频后，沈云溪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思绪翻涌。
陈童的话让她又想起周澄反常的言行，但她并不认同那些猜测。
在她看来，周澄不过是在玩弄感情，从未真心待她。
就算当时那句话言不由衷，也是他做出的选择，而她，选择成全。
何况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那件大事，早已注定了这样的结局。
没什么好想的，也没什么可遗憾的。
*
办公室里，周澄又一次解锁手机，盯着沈云溪的聊天框发呆。
这时，助理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老板，尹老板来了。”
周澄下意识以为是尹雪琳的父亲，直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推门而入。
他靠在椅背上，语气冷淡：“还没到开庭日期，我们不必这么早见面。”
尹雪琳深吸一口气，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包带：“我来不是为了这事。我要结婚了。”
“恭喜。”周澄垂眸整理文件，“送请柬这种事，劳烦你亲自跑一趟。”
见他如此淡然，尹雪琳的指甲狠狠掐进掌心。
她从包里抽出烫金请柬，递过去时故意加重了力道：“除了这个，你就没别的想说？”
“有啊。”周澄起身靠在办公桌前，双臂抱胸，“真羡慕你，这么快就能成家，不像我还单着。”
尹雪琳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几分自嘲：“这大概是我们聊得最平和的一次了。真没想到，被我下药后你还愿意参加婚礼，是因为婚约取消了？”
“早知道我就应该不答应家里人的联姻，至少我们还能是朋友，像今天这样友好的交流。”
周澄嘴角上扬，双臂放下，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桌上的钢笔：“也许吧，不过联姻这个事，我也有错，毕竟曾经我以为可以答应家里的安排，这么浑浑噩噩的过着。”
他顿了顿，将钢笔重重按进笔架，“总之，这件事已经过去了，而且下药是下药，参加你的婚礼只是我们两个家的交情在那里，最后还是要祝你幸福。”
尹雪琳把玩着包上的流苏，突然话锋一转：“好，那我要不要给沈云溪一张请柬？”
周澄按在桌子上的手猛地收紧，“尹雪琳，，，，”
“好了。”尹雪琳起身走到窗边，望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街道，“我知道，你要看在家族的面子才出席我的婚礼，但是沈云溪不一样嘛，她肯定不喜欢我。”
周澄淡淡的说，“她不喜欢你很正常，她也不喜欢我，前段时间那场风波终究牵扯到她，虽然你说跟你没关系，但是这个事向来说不清，而且你也不喜欢她，何必请她呢。”
尹雪琳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指尖无意识地绕着包带：“周澄，你怕什么？我不会请她的，我不过是说说罢了。倒是你，你理清思绪了吗？”
周澄垂眸盯着办公桌上的纹路，喉结滚动了一下：“算是理清了吧。”
尹雪琳突然上前半步，目光灼灼：“理清了还喜欢她？”
“不是。”周澄往后退了半步，靠住桌沿，“理清她为什么讨厌我，为什么不告而别，为什么在那件事之后，一次都没见我，是因为她觉得，我爷爷的死，让她无法面对。”
尹雪琳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几分怜悯：“这种事还需要你理清吗？周澄，我真没见过你这般能欺骗自己的。”
她话音未落，笑容却突然凝固，神色变得有些不自然。
沉默片刻后，她低头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轻声道：“对了，其实沈云溪她找过你，，，，”
周澄猛地抬头，瞳孔骤然收缩：“什么？”
尹雪琳避开他的目光，盯着窗外的云层，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就在医院的太平间，你父亲问你还在跟沈云溪谈吗？还没断吗？然后你说跟她不过是图一时新鲜，根本就没有谈恋爱。”
“当时我也在，，，其实怪我多嘴，问了句‘这件事沈云溪知道吗’，才让你爸追问下去。”
周澄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扶住桌角的手指关节泛白。
他眼前浮现出沈云溪苍白的脸，耳边嗡嗡作响：“为什么，，，当时不说？”
尹雪琳转过身，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说了又如何？当着你爸和后妈的面，看你再说出更伤人的话？周澄，你敢说当时就算知道她在，你会给她好脸色？”
“那你可以之后再告诉我！”周澄的声音不受控制地拔高。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尹雪琳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哭腔，“你说出那句气话的时候，根本就没想过后果！你矛盾又自私，得到时不珍惜，失去了才后悔，如果沈云溪像我一样缠着你，你只会变本加厉地伤害她！”
“够了！”周澄太阳穴突突直跳，抓起桌上的文件狠狠摔在地上，“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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