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炎的封赏在朝中引起了些许波澜。有老臣私下议论,镇北大将军功高震主,恐非国家之福。这些风声很快传到婉宁耳中。
她并未立刻发作,而是在一次议政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边关急报递给拓跋炎。
“二王子,西羌虽败,但其残部遁入漠北深处,与柔然部落似有勾连。北疆绵长,仅靠镇守,恐防不胜防。你有何建言?”
拓跋炎接过急报细看,沉吟片刻:“太后,守不如攻,堵不如疏。臣以为,可在边境择险要处增筑三座军镇,互为犄角,驻以精兵。同时,遣使联络与西羌有隙的柔然别部,许以茶盐贸易,使其互相牵制。我军则可依托军镇,不时出塞扫荡,使其无法喘息壮大。”
“所需钱粮几何?民夫几何?周期多长?”婉宁追问。
拓跋炎显然早有思考,对答如流,数据清晰,考虑周全。
婉宁听罢,微微颔首,看向众臣:“诸卿以为如何?”
丞相率先道:“二王子思虑周详,老臣以为可行。”
其余大臣也纷纷附和。
“好。”婉宁拍板,“此事便全权交予二王子办理。一应钱粮人员,各部需全力配合,不得推诿。本宫要你在两年内,让北疆出现一条真正的铁壁。”
“臣,领旨!”拓跋炎单膝跪地,声音铿锵。
这一番对答,既展示了拓跋炎的才能与忠诚,也彰显了婉宁对他的绝对信任与重用。那些关于“功高震主”的窃窃私语,暂时平息了下去。所有人都看明白了,太后需要这把锋利的剑为她镇守国门,而拓跋炎也甘愿做这把剑。
退朝后,拓跋炎单独留下。
“母后。”他换了称呼,神色恭敬中带着一丝探究,“北疆之事,臣定当竭尽全力。只是……母后似乎对南方,亦有关注?”
婉宁看了他一眼,并不意外他的敏锐。“代国欲长治久安,不可只盯着北面风沙。南邻燕国,看似羸弱,但内政变幻,亦能掀起波澜。知己知彼罢了。”
“母后深谋远虑。”拓跋炎道,“若有需要炎效力之处……”
“目前不必。”婉宁打断他,“你且专心北事。燕国……本宫自有安排。”
打发走拓跋炎,婉宁处理完日常政务,又拿起灰雀的新报。这次的信息更具体:成王近日频繁宴请军中将领,右相季杰的门生故吏在吏部考评中多获优等。而沈玉容,因在翰林院勤勉,且几次应对洪孝帝咨询都颇合圣意,已隐隐有被提拔重用之势。薛芳菲则偶尔参加京中贵女诗会,其诗才渐露锋芒,但为人低调,不涉纷争。
“传令边市,”婉宁对阿蛮道,“加强对燕国贸易的监管,尤其是铁器、药材、粮食的出口,清单需每月呈报。另,让我们的人在燕国散播消息,就说……代国太后治国有方,北疆大定,国库充盈,有意进一步扩大边市,惠及两国商民。”
“太后是想……”
“给燕王一点压力,也给成王和右相找点事情做。”
婉宁冷笑,“燕国国库不丰,边市之利他们舍不得。但如何分配这份利,让谁主导与代国的贸易,足够他们内部吵上一阵了。洪孝帝若想借此巩固皇权,就必须用他自己的人……比如,提拔一些有才干又急需功劳的寒门新贵。”
阿蛮恍然大悟:“沈玉容?”
“或许吧。”婉宁不置可否,“记住,我们只是轻轻推一把。
棋,要让他们自己下。”
婉宁对边市的指令很快产生效果。代国方面对出口物资的核查骤然严格,一些以往可以通融的货物被卡住,燕国商人怨声载道。同时,代国“有意扩大边市”的风声也传到了燕国朝廷。
正如婉宁所料,燕国朝堂立刻为此事争论不休。
以右相季杰为首的一派,主张由户部和地方官府共同主导,美其名曰“规范管理,充实国库”,实则想将边市利益纳入自家势力范围。
成王萧璋则提出应由皇室牵头,设立“边市监”,直接对皇帝负责,试图将这块肥肉抓在自己手中。
洪孝帝端坐龙椅,看着两派争执,心中明镜似的。他当然不想让边市之利落入成王或权臣之手。目光扫过朝堂,落在了翰林院队列中一个身姿挺拔的年轻官员身上。
“沈修撰。”洪孝帝开口。
沈玉容出列:“臣在。”
“你曾在奏疏中提及‘通商富民,货畅其流’,对边市贸易有何见解?”
沈玉容略微一怔,随即沉稳应答:“回陛下,臣以为,边市之要,在于‘利’与‘制’。利,需惠及两国百姓,商贾得利,则货物流通,税赋自增。制,需章程明晰,监管有力,杜绝走私与以次充好,方能长久。或可设专职衙门,统一管理,但需选廉洁干练之员,严防吏治腐败。”
这番话不偏不倚,既指出了关键,又未明确支持哪一派,只强调“廉洁干练”。
洪孝帝微微颔首:“爱卿所言有理。此事关乎两国邦交与边民生计,不可不慎。着吏部、户部、礼部会同商议,十日内拿出详细章程。至于人选……沈玉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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