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的晨雾尚未散尽,
新兵颤抖的手臂已被陌刀压出青紫。
钱贵抱臂嗤笑:“三百斤的废铁,能斩马?”
陈锋单手提起刀锋划破冷风:
“今日练不会这三式——”
“明日就用脖子接蛮子的弯刀!”
当蛮骑斥候的箭矢突袭校场,
新兵本能挥出的陌刀竟劈开战马胸腔时,
血雾中传来钱贵变调的嘶吼:
“这……这刀能屠神!”
岭南大校场笼罩在深秋的晨雾里,湿冷的空气吸进肺中带着刀割般的寒意。三百名陌刀手如同三百尊沉默的石像,伫立在夯实的土地上,唯有粗重的喘息和牙齿打颤的咯咯声暴露着他们的煎熬。沉重的陌刀刀柄深深陷进掌心磨出的血泡里,每一次细微的调整都带来钻心的刺痛。双臂早已不是自己的,从肩胛到指尖,每一寸肌肉都在尖叫着抗议那三百斤非人的重量。汗水混着晨露浸透单薄的号衣,紧贴在皮肤上,又被刺骨的冷风一激,冻得人骨髓都在发抖。
“顶住!刀尖斜指前方!腰背挺直!下盘要像钉子一样钉进地里!” 屠刚如同铁铸的凶神,在队列中穿行,吼声炸雷般在每个人耳边响起。他手中的藤条毫不留情,啪地抽在一个新兵微微弯曲的膝弯,“腿软了?!昨夜窑子逛多了?!给老子挺直!” 新兵痛得一个激灵,牙关几乎咬碎,用尽全身力气绷紧颤抖的双腿,额角青筋暴起,汗水小溪般淌下。
校场边,几匹高头大马悠闲地打着响鼻。钱贵裹着厚厚的狐裘大氅,揣着手炉,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讥诮,对身旁几个同样被降职留用的原赵系将领低语:“瞧瞧,王爷这是要把这群莽夫练成石狮子?抱着根烧火棍子站桩?呵,真上了战场,蛮子的马队一个冲锋,这些铁疙瘩就是绊马索,连人带刀一起踩成肉泥!” 他刻意抬高了点声音,确保前排的陌刀手能隐约听见。
“钱都尉高见!这玩意除了压断自己胳膊,还能干啥?劈柴都嫌笨!” 一个三角眼的降将立刻附和,引来一片压抑的嗤笑。
队列中,牛二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双臂的肌肉虬结贲张,却也在难以承受的重压下剧烈颤抖。钱贵那扎耳的嘲讽像针一样刺进耳朵,屈辱感烧得他双眼发红,只能死死瞪着前方,把所有的怒火和力气都灌注到紧握刀柄的手指上,指节捏得惨白。他不能倒,不能给王爷丢脸!
就在这时,一个沉稳的脚步声踏碎了晨雾,也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陈锋来了。
玄青劲装,步履从容,仿佛校场上那令人窒息的沉重压力与他无关。他径直走到阵列最前方,目光平静地扫过一张张因痛苦而扭曲、因屈辱而涨红的脸庞,扫过他们颤抖不止的手臂和那柄仿佛要将大地压塌的陌刀。钱贵等人的议论戛然而止,目光闪烁地移向他处。
陈锋在牛二面前停下。牛二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下来,呼吸都为之停滞。他拼命想稳住刀身,可手臂的颤抖却愈发剧烈。
“刀。” 陈锋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寒风。
牛二一愣,随即如蒙大赦,又带着巨大的羞愧,用尽残存的力气,将陌刀向前递去,刀尖因脱力而猛地向下一沉。
陈锋伸出右手,五指随意地搭上那粗粝冰冷的刀柄下方。
下一刻——
嗡!
沉重的陌刀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重量,被陈锋单臂稳稳提起!刀身由下坠之势骤然转为平直,狭长的刃锋在稀薄的晨光下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笔直地指向钱贵等人所在的方向!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举重若轻,仿佛他手中提着的不是三百斤的凶兵,而是一根轻盈的竹杖!
校场死寂。
钱贵脸上的讥笑彻底僵住,瞳孔因极度的惊骇而骤然收缩!他身边的降将们更是张大了嘴,如同离水的鱼,发不出半点声音。那三百陌刀手,包括牛二在内,全都忘了手臂的酸痛,忘了呼吸,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那个单手擎刀、稳如泰山的玄色身影!
陈锋手腕微转,沉重的刀身发出沉闷的破风声。他无视了钱贵等人惨白的脸色,目光如寒冰,扫过面前的三百陌刀手:
“觉得它沉?觉得它是废铁?觉得蛮子的弯刀比它快?”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撕裂晨雾的穿透力:
“陌刀三式——劈、扫、斩!沙场之上,唯此三式!练不会这三式……”
陈锋手腕猛地一抖,沉重的刀身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
“明日蛮子的刀砍过来,你们就只能伸长脖子等死!”
“现在,都给本王看清楚了!”
话音未落,陈锋动了!
没有花哨的架势,只有最纯粹的力量爆发!腰背如大弓绷紧,全身力量瞬间拧成一股,贯注右臂!
“劈!”
一声低喝如同炸雷!陈锋右臂化作一道残影,沉重的陌刀撕裂空气,带着令人头皮炸裂的恐怖风压,自右上向左下,呈一道摧山断岳的斜线狠狠劈落!目标——前方十步外一具披着双层生牛皮的木制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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