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盼弟将写好的简历递给许管家,双手因为紧张,指尖微微泛白。许管家示意她坐下,不必拘束。
他大致扫了一眼简历,眉头几不可察地一皱。
“这么说,你没做过保姆相关的工作?”
陶盼弟紧张地点了点头,但一想起中介说的,许家保姆的工资高得能吓死人,那点心虚立刻被求生的本能压了下去。她猛地改口,声音都比刚才大了些:“我虽然没有这方面的工作经验,但是我啥事都会做!”
见许管家脸上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陶盼弟急了,身子往前倾了倾,开始掰着手指头数:“真的,许管家!我以前在家里,洗衣做饭,下田刨地,割猪草,啥活儿都干过。我力气大,不怕吃苦!”
她现在兜比脸还干净,太需要这份工作了。
“许管家,我还特别会做饭!”她像是想起了自己的杀手锏,眼睛都亮了,“我之前在厂里的食堂干过三年,从后厨打杂的,一直做到了掌勺的大师傅!”
这话半真半假。她确实在后厨打杂了三年,但掌勺……那是在大师傅请假回老家奔丧的时候,她临时顶过几天。
那时候她跟宋宇结婚四年,肚子一直没动静。婆婆的电话跟催命符似的,天天催,年年催,话里话外都说她是不会下蛋的鸡,搞得她过年都不敢回家。后来去医院一查,不是她的问题,她才松了口气。
她让宋宇也去查查。那会儿两人感情还好,宋宇听话,也去了,结果也不是他的问题。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实人陶盼弟想不通,就问医生。医生了解到她在电子厂上班,天天熬夜倒班,便说:“你这作息不行,身体都亏空了,换个工作试试?而且,你们夫妻俩知道什么是备孕吗?”
备孕?陶盼弟摇摇头。她以为只要那啥了就能有孩子,哪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门道。医生给她科普了半天,她听得云里雾里,只记住了一条——得换工作。
于是她辞了电子厂的活儿,在厂区食堂找了份打杂的工作。
许管家推了推眼镜,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简历上写着26岁,但常年的劳作和风吹日晒让她看起来倒像是快三十的人。学历,小学毕业……这年头,小学毕业的可真是稀有品种。
见多识广的许管家嘴角不易察觉地扯了扯,开口道:“我们这儿的保姆,工作其实不复杂。但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多做事,少说话。不该管的别管,不该看的别看。”
陶盼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她的人生格言就是这个,简直是为她量身定做的规矩。
许管家继续说:“你主要负责庄园里的各项杂事。你也看到了,这里很大,忙起来的时候会非常忙,能接受吗?”
“我不怕吃苦,我能干活!”陶盼弟的回答铿锵有力。
许管家点点头:“行,那你明天过来报道吧。”
“真的?!”陶盼弟激动得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连声道谢,“谢谢许管家!谢谢许管家!”
终于找到工作了!
望着陶盼弟几乎是雀跃着离去的背影,许管家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
之所以选这个人,理由很简单——老实,而且普通。
瞧瞧她那张脸,扔人堆里三秒钟就找不着了。他可清楚地记得,去年庄园来了个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应聘保姆,可把他高兴坏了,以为招来了个人才。结果呢?没干几天,人家就想方设法、一丝不挂地爬到了他们家大少爷的床上。
当时许耀那张精彩纷呈的脸,他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所以这次招人,他只有一个标准:普通。越普通越好,最好是那种让少爷看一眼都嫌浪费时间的长相。这个陶盼弟,完美符合。
隔天,天还没亮透,陶盼弟就起了个大早。
她住的旅馆一晚九十,跟海城那些动辄上千的大酒店比起来,简直便宜到了家。她麻利地收拾好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拖着一个巨大的红白蓝条纹编织袋出了门。
这麻袋里装的,是她的全部家当。春夏秋冬的衣服,一床薄被,还有一些零碎的日用品。当初从老家出来,她就没想过再回去。
在她们村,离了婚的女人是不能回娘家的。为什么?晦气,会克娘家弟弟。
陶盼弟在家排行老三,上面有两个姐姐,大姐叫陶招弟,二姐叫陶来弟。下面有个弟弟,叫陶展楷,是全家人的“龙蛋”。
三姐妹从小就被父母洗脑,这辈子就是为了弟弟活的。陶盼弟也不例外,十五岁出来打工,挣的每一分钱都上交给了家里。直到二十一岁那年,父母做主,把她嫁给了邻村的宋宇,她才算断了家里的“粮”。
可那笔彩礼,她一分钱没见着,全进了她爹的口袋。不仅如此,她连件像样的嫁妆都没有。婚后,她还时不时要从自己微薄的工资里挤出钱来补贴娘家。
所以当她和宋宇那个逼离婚后,身心俱疲地回到娘家,本想寻个依靠,结果没住几天,就成了全村的笑话和家里的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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