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要塞的议事厅内,青铜兽首吐出的暖烟驱不散北境渗入骨髓的寒意。叶宇的目光落在巨大的沙盘上,荒北与北齐交错的漫长边境线上,代表“通源商行”的黑色蜘蛛标记,已如毒藤般缠绕在北齐“黑水城”、“落鹰涧”等关键节点。赵高垂手肃立,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主上,管仲大人‘盐铁锁疆’之策初显锋芒。北齐黑水城官盐滞销,私盐‘雪晶’已占据七成市面;河间郡春耕因劣铁农具几近荒废;落鹰涧粮价因我军高价收购及‘匪患’频发,较上月暴涨三倍。北齐朝堂,斛律光当廷呕血,屠雄与穆提婆、祖珽等佞臣势同水火,幼主高纬…依旧醉生梦死。”
叶宇指尖划过沙盘上代表北齐疆域的冰晶区域,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盐乃民之命脉,铁为国之战骨。命脉被扼,战骨生蛀…这二十万大军,屠雄还能驱使多久?管卿之策,果真乃屠国利器!”他顿了顿,眼中寒光一闪,“不过,北齐这锅水,还要烧得更沸些。传令罗网‘影’字组,将斛律光‘拥兵自重、意图清君侧’的‘证据’,巧妙‘送’入屠雄心腹手中;同时,将屠雄‘克扣军饷、私通敌国(南庆)’的‘密报’,不着痕迹地递到斛律光残存党羽案头!”
“奴才领命!”赵高身影如墨般融入阴影,“京都那边…太子与二皇子,近日动作频频,似有异动。”
叶宇目光转向沙盘上那座代表南庆京都的鎏金城池模型,嘴角的冷意更甚:“京都?那潭死水,也该搅得更浑了。让他们斗!斗得越狠,流出的血…才越能滋养我荒北根基!”
南庆京都,东宫密室。
烛火摇曳,将太子叶承乾因暴怒而扭曲的脸映照得如同恶鬼。他面前的桌案上,摊开着一份染血的密报——正是荒北边境陈列的、他那支全军覆没的监察院死士尸体的详细绘图!血肉模糊的惨状,如同一记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的脸上。
“废物!一群废物!”太子猛地将密报撕得粉碎,碎片如雪片般飞舞,“连叶宇那个废物的衣角都没摸到!本宫养你们何用!”
谋士吴清源脸色苍白,硬着头皮上前:“殿下息怒!荒北如今已成龙潭虎穴,那叶宇…邪门得很!硬闯非是上策。臣以为,当务之急,是剪除其羽翼,断其耳目!罗网…据我们埋在二皇子府中的‘钉子’回报,京都近日关于殿下您…与北齐‘往来’的流言,源头似乎指向几个不起眼的茶楼酒肆,背后隐约有‘春风细雨楼’的影子…”
“春风细雨楼?二皇子的产业?”太子眼中血丝密布,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好!好一个叶承泽!本宫还没找他算账,他倒先咬上来了!真以为本宫是泥捏的?”他猛地抬头,眼中闪烁着疯狂与狠毒,“吴清源!”
“臣在!”
“给本宫查!彻查!凡与春风细雨楼有牵扯的官吏、商贾、帮派…一个不留!特别是那几个散播谣言的源头,给本宫抓!抓不到活口,就提头来见!本宫要让他们知道,这京都的天,还没变!”太子声音嘶哑,充满了歇斯底里的杀意,“另外,启动我们在都察院的暗子,给本宫盯死老二的人!找到机会…就往死里参!罗网的线,不是通北齐吗?给本宫坐实了,安在老二心腹的头上!”
一场以“清洗谣言”为名、实则针对二皇子派系的血腥风暴,在太子的暴怒中拉开了序幕。
二皇子府,听雨轩。
水榭临湖,丝竹清雅,与东宫的暴戾压抑截然不同。二皇子叶承泽一身月白常服,凭栏而立,看着湖中锦鲤争食,神色平静。他身后,心腹谋士孙不语垂手侍立,低声禀报:
“殿下,东宫那边动手了。以‘清查北齐细作、肃清谣言’为名,京都府衙、城防司、甚至刑部的一部分我们的人,都遭到了清洗。春风细雨楼三家分号被查封,掌柜和几个说书先生…被东宫死士带走,恐怕凶多吉少。都察院那边,李御史今晨上本,弹劾户部侍郎王明远(二皇子派系)…‘私通荒北,输送盐铁’。”
叶承泽捻起一点鱼食,悠然撒入湖中,看着鱼群翻腾,嘴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私通荒北?呵…我那大哥,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罗网是叶宇的爪牙,这脏水泼得…毫无水准。”他拍了拍手,掸去指尖碎屑,“王明远…可惜了。”
孙不语眼中精光一闪:“殿下的意思是?”
“弃子。”叶承泽声音淡漠,毫无波澜,“王明远知道的太多,位置也够高。他倒了,才能让太子觉得咬到了肉,才会更疯狂。传令给王明远,让他‘认罪’。罪状嘛…就按太子想要的写,‘勾结荒北,输送盐铁,意图不轨’。但‘幕后主使’…要含糊其辞,留点钩子。再让我们在刑部和大理寺的人‘无意中’透点风,暗示…线索似乎指向东宫某位詹事府的老熟人。”
他转过身,目光幽深如寒潭:“太子不是喜欢玩‘通敌’吗?本宫就送他一个更大的‘敌’!另外,被查封的那几家春风楼…地段不错。让我们的人准备接手。还有,太子清洗得这么‘辛苦’,本宫也该送份‘回礼’。把我们收集到的,关于太子那位奶兄在漕运上‘夹带私盐、资敌(北齐)’的证据,匿名递到都察院陈铁面手里。记住,要‘不经意’,要像…罗网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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