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画倾第一次见到孟鹤堂,是在一个下着淅淅沥沥小雨的午后。
她刚结束在美院为期三周的客座教学,抱着装满学生作业的画夹,匆匆穿过校园里那片老槐树林。雨丝细密,她没有带伞,只得加快脚步,额前的碎发已被雨水打湿,黏在光洁的额头上。
就在图书馆的转角处,她与一个高大身影撞了个满怀。画夹脱手飞出,里面的画作如雪片般散落一地,被雨水迅速浸湿。
“对不起!”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沈画倾慌忙蹲下捡拾那些被雨水晕染的学生作品,心疼得蹙起眉头。这些虽然不是她的画作,却是学生们辛苦三周的成果。雨水已经让彩色铅笔的线条模糊成一片,水彩画的颜色也相互渗透,失去了原本的形状。
那个撞到她的男人也立即蹲下帮忙,他的动作迅速而有条理,先拾起尚未被完全浸湿的画作,用手拂去上面的水珠,然后将它们叠在一起,压在画夹底下避免被进一步淋湿。
“真的很抱歉,我走得太急了。”他说,声音温和而沉稳,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磁性。
沈画倾抬头,第一次看清对方的面容。他约莫三十出头,面部线条清晰利落,鼻梁高挺,眉毛浓密却不显粗犷,一双眼睛在雨幕中显得格外明亮。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呢子大衣,已经被雨水浸出深色的斑点。
“不,是我没看路。”沈画倾轻声回应,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有些快,不知是因为匆忙还是别的什么。
他们很快收拾好了散落的画作,男人站起身,向她伸出手。沈画倾犹豫了一下,还是搭着他的手站了起来。他的手掌宽大而温暖,与她冰凉的手指形成鲜明对比。
“这些画...很重要吗?”他看着她小心翼翼地将湿透的画作夹回画夹,关切地问。
“学生的作业,下周要讲评的。”沈画倾简短地回答,同时快速打量了他一眼。他比她要高出一个头,站姿笔挺,肩背宽阔,给人一种可靠的感觉。
“看来我造成的损失不小。”他语气中带着真诚的歉意,“让我补偿一下吧。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咖啡馆,我们可以把这些画稍微晾干一下,至少不要让情况更糟。当然,作为赔罪,咖啡我请。”
沈画倾本想拒绝,但看了看手中湿漉漉的画夹,又感受到越来越密的雨丝,最终点了点头。“那就麻烦您了。”
“孟鹤堂。”他突然说,见她面露疑惑,又补充道:“我的名字。”
“沈画倾。”她轻声回应。
孟鹤堂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那位办过‘城市记忆’画展的沈画家?我看过您的展览,那组老北京胡同的水彩系列令人印象深刻。”
沈画倾有些意外,轻轻点了点头。她没想到他会知道自己的作品。
孟鹤堂带着她来到校园外不远处的一家咖啡馆。店面不大,但布置得很有情调,空气中弥漫着现磨咖啡的香气和轻柔的爵士乐。他们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服务员很快走过来。
“一杯拿铁,谢谢。”孟鹤堂点完,看向沈画倾。
“美式就好。”她说。
孟鹤堂将湿掉的画作小心地铺在桌面上,动作轻柔而专业。沈画倾注意到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
“希望不会太糟。”他仔细查看一幅被水晕染的风景素描,“看起来其实有种朦胧的美感,雨水的效果意外地增添了意境。”
沈画倾微微挑眉,“您对绘画有研究?”
孟鹤堂笑了,眼角泛起细纹,“不敢说有研究,只是从小被家母逼着学了几年国画,略懂皮毛。现在我在建筑设计事务所工作,绘画算是半个专业需求。”
他从大衣内袋取出名片夹,抽出一张递给沈画倾。名片设计简洁大方,上面印着“经纬建筑设计事务所 高级设计师 孟鹤堂”。
沈画倾接过名片,指尖无意中触碰到他的手指,一阵微妙的电流感让她迅速缩回了手。她假装专注于查看名片,掩饰突如其来的慌乱。
“我们事务所曾经参与过美院新图书馆的设计竞标,可惜最终没有中标。”孟鹤堂说道,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不自然。
沈画倾想起来了,大约两年前,美院确实计划建造新图书馆,举办了一次设计竞赛。“我记得最终入选的是个很有创意的方案,外形像一摞随意堆叠的书本。”
孟鹤堂点头,“那是‘风岩团队’的作品,确实出色。我们的方案排名第四,差一点就能进入最终轮选拔。”他语气平和,没有一丝不甘或嫉妒,仿佛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
服务员送来咖啡,孟鹤堂自然地帮她把糖和奶精移到手边,这个小动作显得体贴而不逾矩。
“沈老师平时都在美院教学吗?”他问。
“不,我只是客座教授,这学期带一门选修课。平时更多时间是在创作自己的作品。”沈画倾轻轻搅拌着咖啡,“您怎么知道我的画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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