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在津港是数得上的望族,家风严谨,声望在外。韩九鸣是韩家独子,生得一副清隽眉眼,自小就是旁人眼中的天之骄子。他早有一门长辈定下的婚约,对象是我,可他性子冷傲,总说婚姻是枷锁,对这门亲事向来避之不及。
后来不知韩家老爷子说了些什么,韩九鸣终究松了口。婚礼办得极淡,只双方至亲吃了顿饭,连枚像样的戒指都没有。我藏了十年的心思,从少女时见他在清秀的模样起,就没敢说出口。新婚夜他靠在沙发上抽烟,语气没半分温度,“不过是走个过场,你别太当真。”
如今想来,他那时的直白,倒成了日后不欠我任何情分的铺垫
秋雨淅淅沥沥地敲着窗,我将手里的乐谱捏得死紧,纸张边缘已经起了皱。那泛黄的纸页上,“唐笑”两个字刺眼得很,日期清清楚楚地印在那里——正是三年前韩九鸣为了拒婚与家里闹得最凶的那几天。
我记得那段时间,他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魂,整日不见人影。我鼓起勇气去韩家找他,韩母只叹气说九鸣最近心情不好,让我别往心里去。现在想来,他那不是为了反抗婚姻枷锁,而是为了另一个女人心神不宁。
电话接通了,韩九鸣那边有些嘈杂,但很快安静下来,大概是他走到了僻静处。
“什么事?”他向来如此,对我说话从不拖泥带水。
我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韩九鸣,我原来是唐笑的替代品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长久的、死寂的沉默。我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空荡的客厅里回响。然后,忙音响起——他挂了电话。
我看着暗下去的屏幕,忽然笑了出来,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砸在那张乐谱上,墨迹微微晕开。
原来如此。
我第一次见韩九鸣,是在十五岁的夏天。韩家举办花园派对,我随父母一同前往。远远地,我看见一个白衣少年站在海棠树下,手里拿着一本书,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在他身上,仿佛给他整个人镀上了一层金边。
他抬头看向我们这边,目光清冷,只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去。那惊鸿一瞥,却让我整整记了十年。
“那是韩家独子九鸣,性子冷了些,但很优秀。”母亲在我耳边轻声说,“你们有婚约在身,将来若是能成,对两家都是好事。”
我那时不懂什么商业联姻,只记得那个站在海棠树下的少年,成了我青春梦里唯一的主角。
后来在各种各样的场合见过他几次,他永远是人群中最耀眼却也最疏离的那一个。我小心翼翼地靠近,他却总是礼貌而冷淡。直到两家人正式提起婚约,他当场冷了脸:“现在什么年代了,还搞包办婚姻这一套?”
那是我第一次见他情绪外露,对象是我这个他不愿娶的人。
婚后,我们住在韩家老宅旁单独辟出的一栋小楼里。他住二楼主卧,我住一楼客房,井水不犯河水。他经营着韩家的部分产业,早出晚归;我则在一家画廊做策展,过着看似体面实则空洞的生活。
偶尔有家族聚会,我们会扮演恩爱夫妻。他演技很好,揽着我的肩,为我夹菜,偶尔低头耳语,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畔,让我有一瞬间的恍惚,以为他是真的在乎我。
但回到家里,那层面具便会立刻卸下,我们又变回最熟悉的陌生人。
发现唐笑的存在,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
我和几位太太在咖啡馆小聚,她们神色暧昧地提起韩九鸣最近常去听交响乐。
“韩总什么时候对古典乐这么感兴趣了?莫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王太太掩嘴轻笑,意有所指地看了我一眼。
我端着咖啡杯的手顿了顿,然后若无其事地微笑:“九鸣一向兴趣广泛。”
回到家,我鬼使神差地打开了韩九鸣的书房。平时我很少进来,这里是他绝对的私人领域。书房整洁得过分,仿佛没有人气。我打开抽屉,里面整齐地摆放着文件和文具,直到最底层的抽屉,我发现了那本旧相册。
相册里大多是风景照,还有一些韩九鸣学生时代的照片。我一张张翻过去,在最后一页,看到了夹在那里的乐谱。
《九月笑》,作曲:唐笑。
日期正是三年前他拒婚最激烈的时候。
我忽然想起,那段时间过后,他突然不再反抗,顺从地接受了婚事。韩母欣慰地拉着我的手说:“九鸣终于懂事了。”
他不是懂事了,他是死心了。
而我,不过是他失去所爱后,认命的选择。
中秋家宴,韩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我独自坐在卧室的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二十四岁的年纪,眼中却已没了光彩。我精心化了妆,选了一件韩母送的旗袍,将长发挽成髻,露出纤细的脖颈。
韩九鸣推门进来,看见我时微微一怔,随即恢复如常。
“准备好了就下去吧,人都到齐了。”他站在门口,没有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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