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温柔的爱怜,而是一个带着宣告和占有意味的吻,强势,深入,不容抗拒。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耳畔只剩下相机疯狂的咔嚓声和他近在咫尺的、温热的呼吸。
一吻结束,他抬起头,目光扫过惊愕的记者群,眼神锐利如刀:“还有什么问题?”
没有人再敢提问。他揽着几乎魂不附体的我,穿过寂静的人群,走向等候的座驾。
那一刻,我的心跳失了序。不是因为那个吻,而是因为他看似维护的背后,那不容置疑的控制欲。可心底深处,某个角落,却不受控制地滋生出一丝妄念——也许,他并非全然无情?
这妄念,在他日复一日的“关怀”中,如同得到养分的藤蔓,悄悄蔓延。
他会记得我随口提过想看的绝版书,第二天那本书就出现在我的床头柜上。我生理期不适,他推掉重要的跨国视频会议,留在家里,手掌隔着衣料贴在我小腹,温度熨帖。他甚至会在我对着窗外发呆时,从身后拥住我,下巴抵在我发顶,沉默地陪我看很久的海。
连我自己都快信了。信这精心编织的宠溺剧本,信这港城太子爷,或许真的对我这个平凡无奇的林家女儿,有了一丝真心。
直到那天晚上。
孙九芳没有回来。没有电话,没有短信。这很反常。婚后,无论多晚,他都会回到这栋别墅,从未夜不归宿。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是他一个交好的兄弟发在朋友圈的照片。背景是伯爵酒店某个豪华包间的靡丽灯光,孙九芳慵懒地靠在沙发上,身边紧挨着一个明艳动人的女子,两人姿态亲昵,并坐在一起。那女子我认得,是一直痴恋孙九芳的赵家千金赵琳。
配文暧昧:“还是赵姐和我们芳哥最配!”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钝钝地痛。犹豫片刻,一种说不清是求证还是自虐的冲动驱使着我,我起身,换好衣服,让司机送我去伯爵酒店。
站在那间包厢厚重的雕花门外,里面喧闹的音乐声、笑闹声隐约传出。我深吸一口气,手抬起,却迟迟没有推开。
然后,我听到了赵琳娇柔的声音,透过门缝,清晰地钻入耳膜:“九芳,你娶那个林语,到底是权宜之计,还是心甘情愿?”
周遭的喧闹似乎瞬间静止。我的心悬到了嗓子眼,血液仿佛凝固,等待着那个判决。
片刻的沉默后,是我熟悉至极的、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和嘲弄的嗓音,轻飘飘地响起,像一把淬了冰的利刃,精准地刺穿我最后的幻想:
“一颗棋子罢了,玩玩而已。”
玩玩而已。
棋子罢了。
世界的声音骤然褪去,只剩下这几个字在脑海里疯狂回荡,撞击,碾碎了我所有可笑的妄念。
我没有动,也没有哭。异常的平静。只是觉得胸口那里,有什么东西彻底碎裂了,发出无声的哀鸣,带来一阵阵绵密而尖锐的痛楚。
原来,那些体贴入微,那些深夜相伴,那些看似维护的亲吻与拥抱,都只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戏码。而我,不仅是他摆在明面上应付某种局面的棋子,更是他闲暇时逗弄取乐的玩物。
我转身,离开了那个让我窒息的地方。脚步很稳,甚至没有惊动包厢里的任何人。
夜风很凉,吹在脸上,像刀割。我漫无目的地走在酒店外空旷的街道上,灵魂仿佛抽离了身体,悬浮在半空,冷漠地看着这具行尸走肉。
远处,刺眼的车灯猛然亮起,一辆跑车如同脱缰的野马,发出狰狞的咆哮,失控地朝我冲来。
速度太快,快到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身体被巨大的力量撞击,抛起,然后重重落下。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地传遍四肢百骸,温热的液体自身下迅速蔓延开来,带着浓重的铁锈味。
意识像风中残烛,明灭不定。
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不远处疯狂地奔来,那个身影,此刻慌乱、扭曲,再也不复平日的从容冷静。
是孙九芳。
他冲到我身边,跪倒在血泊里,颤抖着手,似乎想碰我,又不敢。他把我抱起来,紧紧地搂在怀里,那力道大得几乎要勒断我残存的呼吸。
“林语……林语!”他一遍又一遍地喊着我的名字,声音嘶哑,充满了从未有过的恐慌与绝望。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一滴,两滴,落在我的额头,顺着脸颊滑落,与我自己流淌出的、尚且温热的血液融合在一起。
是他的眼泪吗?
那个高傲的、永远掌控一切的孙九芳,也会哭?
真是……讽刺啊。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凝聚起涣散的目光,看向他近在咫尺的、模糊的脸。
嘴唇翕动,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带着血沫涌出的嗬嗬声:
“孙九芳……我究竟……是你的妻……还是你的棋……”
说完,世界彻底陷入黑暗。所有的疼痛,不甘,爱恨痴缠,都随着意识的抽离,消散了。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
只知道,很久以后,港城的热搜再次因为我而引爆。
黑色的标题,触目惊心——
**【惊爆!孙家少爷孙九芳为爱殉情,怀抱亡妻骨灰跳海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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