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是极度畏寒。北方的冬季,干冷的风像刀子,我宁愿蜷缩在暖气充足的室内,做一个不见天日的“洞穴动物”。我们的约会,便从喧闹的街头转战到恒温的商场、私人影院,或者,他直接订好机票,带我去热带的岛屿游泳,去南半球的夏日过冬。在他的羽翼之下,我几乎忘记了寒冷本身的滋味。他总是会提前暖好车,用厚厚的羊绒围巾把我裹成一只粽子,然后将我冰凉的手紧紧攥在他温热的掌心,或是直接塞进他的大衣口袋。他的怀抱,是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供暖中心,是我专属的、永不降温的港湾。
朋友们戏称,王霄凯把我宠得“生活不能自理”。他听了,只是弯起嘴角,手臂自然地环住我的肩膀,将我往他怀里带了带,语气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骄傲:“我的姑娘,我不惯着,谁惯着?”
而在所有这些无微不至的宠溺里,最让我有恃无恐、甚至引以为傲的,是在歌厅的场景。
我天生五音不全,对音律的感知能力近乎于零,偏偏又极爱凑那份热闹,是各种聚会的“气氛担当”。每次置身于灯光迷离的包房,我都是那个霸占麦克风,用足以让原唱崩溃的调子,尽情“抒发情感”的王者。而王霄凯,那个在篮球场上叱咤风云、在课题答辩中逻辑清晰的校园男神,总会安静地坐在我身边,像最忠实的听众,在我唱得声嘶力竭、喉咙冒烟时,默默接过我递过去的麦克风。
他唱歌很好听,是那种低沉中带着磁性,能轻易撩动心弦的嗓音。他会的歌不多,但每一首都能唱出独特的味道。其中有一首,他唱得最多,也最得我心。
就是那首,《暖一杯茶》。
每次我疯够了,闹累了,像只慵懒的猫窝进沙发角落,他就会点开这首歌。前奏响起时,他会侧过头来看我,斑斓闪烁的灯光落在他眼底,碎成一片温柔的星河。他唱歌时不喜欢看屏幕,目光总是缠绕在我身上,专注得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我一人。
“我为你暖了一杯茶,用掉了半生的年华……”
“走过的路,你还记得吗,有太多的心酸难放下……”
“我的温柔是你的专属呀,可你还是决定要远走天涯……”
歌词简单直白,旋律也算不上多么惊艳,但经由他那把被上帝吻过的嗓子唱出来,便拥有了蛊惑人心的力量。尤其是唱到“我的温柔是你的专属呀”这一句时,他总会伸出手,强有力的手臂穿过我的后背,将我整个人揽过去,迫使我的半边身子紧密地贴合着他。他炽热的体温,他身上清冽好闻的皂角香气混杂着淡淡的烟草味,还有他因发声而微微震动的胸腔,共同构筑了一个无比安稳、密不透风的世界,让我沉溺。
有时,我一晚上会任性地要求他重复唱好几遍,直到他的嗓音带上明显的沙哑。他会俯身凑近,温热的唇几乎贴着我的耳廓,气息灼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引人犯罪的诱惑:“宝宝,嗓子都哑了,给点奖励好不好?”
那时,我愚蠢地以为,这杯茶会永远滚烫,这份温柔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源泉。我肆意挥霍,从未想过,再热的茶,搁久了也会凉;再深的情,不被珍惜也会耗尽。
是从哪一个瞬间开始,沙堡出现了第一道裂痕?
或许,是在我一次又一次将学业或社交中的挫败感,化作尖锐的言辞,不分青红皂白地倾泻在他身上的时候?是我理所当然地享受着他事无巨细的照料,却很少回头看看他眼底是否也藏着疲惫的时候?还是那次,他因为家族公司突发的紧急状况,不得不取消我们计划已久的周年纪念旅行,而我不管不顾地大发雷霆,甚至口不择言地吼出“你心里只有你们家那个破公司,根本不在乎我!”这样混账的话?
我记得那次,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放下身段来哄我。他只是沉默了,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掺杂着震惊、受伤和浓浓疲惫的眼神看着我。那眼神像一根冰冷的针,猝然刺入我骄纵的心脏,带来一阵尖锐的痛感。但彼时被愤怒和失望冲昏头脑的我,选择了视而不见,反而用更激烈的言辞和摔门而去,将那道裂痕撕扯得更大、更深。
现在回想,那段感情里,我就像一个被宠坏的孩子,心安理得地栖息在他用爱意搭建的象牙塔里,却从未想过,这座塔需要两人共同维护,那杯暖茶也需要被温柔捧住,才能维持温度。
分手是我提的。在一个同样微寒的初春傍晚,导火索微不足道得可笑——他似乎因为一个重要的跨国视频会议,晚回复了我几条无关痛痒的微信。长期累积的、连我自己都未曾清晰意识到的安全感缺失和潜在的压力,在那个瞬间被无限放大,轰然爆发。我说了很多绝情的话,指责他变了,变得冷漠,不再像从前那样爱我。我说我感受不到重视,说我累了。
他当时是什么表情呢?异常的平静,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只是那双总是盛满星光看着我眼睛,里面的光,一点点地,熄灭了。他没有像电视剧里那样激烈地挽留,只是在我抓起包,决绝地走向门口时,用沙哑得几乎破碎的声音,问了一句:“非走不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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