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棍号”的驾驶室里，气氛像是煮开了的粥，咕嘟咕嘟冒着紧张和兴奋的泡泡。碎骨头老大那只机械义眼红光稳定地聚焦在主屏幕上，疤脸技术员在旁边手指飞舞，敲击着控制台，嘴里念念有词，像个发现了新玩具的孩子。几个核心船员围在周围，眼神里闪烁着海盗特有的、对未知财富（或麻烦）的贪婪光芒。
林凡（琳）被叫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景象。他的能量感知第一时间就被主屏幕上那个不断重复、信号微弱但结构奇特的能量波形吸引了。波形古老而复杂，带着一种非自然的韵律感，其核心频率…确实与他从那个石质圆盘上记录到的能量特征有高度相似之处。
“林顾问，你来看看这个。”碎骨头老大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压抑的激动，“疤脸说，这信号和你找到的那个‘石头转盘’是亲戚？”
林凡“走”到控制台前，假装仔细分析数据，实际上规则能量早已渗透进去，开始深度解析信号结构。
“…能量签名…同源性…超过80%…”他传递出确认的信息，“…信号内容…是…标准的…远古通用求救编码…循环播放…”
“…信号源…距离…较远…位于…未探索区域…坐标…”
他将解析出的坐标数据投射到副屏幕上。那是一片位于“破碎星域”更深处、连“恶棍号”那破烂星图都只有一片模糊阴影的区域，标注着“高重力异常”和“未知能量辐射”的警告。
驾驶室里响起一阵吸气声。那片区域，光是听起来就比“尘埃漩涡”还要“费船”。
“能确定是什么在求救吗？一艘船？一个基地？”碎骨头老大追问。
林凡摇了摇头（能量拟态波动）：“…信号…过于精简…无法判断…发射源性质…”
“…但…信号强度…在缓慢衰减…可能…支撑不了多久…”
这话像是一针肾上腺素，打在了所有海盗的心脏上。一个远古文明的求救信号！意味着可能存在的科技遗产、能量资源、无主财富！但也意味着巨大的风险，看看“尘埃漩涡”里那个差点把他们全员送走的堡垒就知道了。
贪婪和恐惧在驾驶室里无声地角力。
碎骨头老大沉默着，金属义手无意识地敲击着控制台边缘，发出哒、哒、哒的声响。他独眼扫过屏幕上那诱人的坐标，又扫过舷窗外依旧带着不少修补痕迹的船体，最后落在林凡身上。
“林顾问，”他开口，声音带着一种赌徒下定决心的沙哑，“你的看法呢？这浑水，值不值得蹚？”
瞬间，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林凡身上。他现在不仅是技术顾问，某种程度上也成了这艘船的“风险评估师”和“幸运符”。
林凡内心飞速盘算。去？风险极高，那片未知区域听起来就不是善地，而且这信号出现得也太巧了，刚研究了圆盘就收到求救信号？但他对远古文明的好奇心，以及对可能找到与规则能量或“海顿”相关线索的渴望，又在强烈地怂恿着他。更何况…
（**来都来了…不对，是信号都收到了…不去看看，岂不是对不起我这‘人形远古文明探测器’的名头？而且，公费探险，带薪冒险，这福利上哪儿找去？**）
他表面上则显得十分“专业”和“谨慎”：“…风险…毋庸置疑…极高…”
“…但…机遇…同样…巨大…”
“…我的能力…或许能…提前感知…部分危险…”
“…建议…做好充分准备…谨慎靠近…情况不对…立刻撤离…”
他没把话说死，既指出了风险，又给了希望，还把自已定位成“关键保险”，进退自如。
碎骨头老大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咧嘴一笑，露出黄牙：“妈的！老子干海盗这么多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疤脸，计算航线和资源！其他人，检查武器和护盾！咱们去会会这个远古的‘倒霉蛋’！”
“是！老大！”船员们轰然应诺，兴奋和紧张交织，纷纷行动起来。
林凡心里也松了口气。（**搞定！公款出差探古迹，完美！**）
就在他准备回舱室做点“准备工作”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疤脸技术员凑了过来，压低声音：“林顾问，有个问题…嗯…就是，万一，我是说万一，这次又像上次那样，遇到点什么…超乎想象的东西，你那个…‘能量稳定’和‘偏转攻击’的能力，还能用吧？消耗大不大？需不需要提前补充点什么特殊能量？”
林凡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是…在关心我的‘蓝条’和‘技能冷却’？怕我关键时刻掉链子？**）
他有点想笑，但还是“严肃”地回应：“…能力…可以动用…消耗…视情况而定…”
“…特殊能量…并非必需…但…若有…高纯度能量结晶…或…规则属性材料…可提升…效率与持久…”
他毫不客气地开始索要“施法材料”。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增强的也是保护他们小命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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