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刚一起身，一只白嫩的手就抓住了他的衣衫一角，紧紧的攥着，汤蕊蕊可怜兮兮的眨着一双大眼睛，“爸爸，你要去哪里？”
姜庭威回过头一把握住她的手，淡淡一笑：“我不走一直在这里看着你，好吗？”
汤蕊蕊犹豫了一下，心里担心爸爸不要他，于是犹豫的点了点头，可那双手却没有松开。
姜庭威也没有强硬的拉开她的手，任由她这么拉着他又坐回了床边，“你去另一边！”
医生那里敢不服从，忙绕到了病床的另一边，他面上带着微笑，朝着汤蕊蕊伸出手，“来，汤小姐，眼睛往上看好吗？”
汤蕊蕊瞅了姜庭威，又看了看医生，乖乖的翻了个白眼。
医生：“……”
他忍不住的无语，却也是不敢冷言冷语，面色温和的说：“呵呵呵……汤小姐，是往上看，不是翻白眼。”
汤蕊蕊又把眼珠子转回来，但是医生说的她是怎么也不会弄。
医生看着也是有些焦急，只好无奈的说：“这样吧，你把眼睛闭上，我来看看就行了！”
汤蕊蕊听话的闭眼睛。
当医生的手指触碰到她的眼睑的时候，她忽然睁开了双眼，见眼前的人不是姜庭威，她立刻躲到了一边缩进了姜庭威的怀里。
她那胆怯的样子像是一只迷失方向的麋鹿，那么的惊惶无措，眼神警惕的看着眼前的医生，嘴里一直喊着：“爸爸，我怕，我好害怕。”
姜庭威忙将她搂紧怀里，轻声安慰：“不怕，她只是看看你的眼睛，不打针的。”
医生无语的扶额，同时又忍不住的震惊，这个抱着汤小姐的跟之前跟他说话是一个人？
同样是人，为什么说话的语气差了这么多？
医生面色为难的看向姜庭威，“姜少爷，这……”
这样他更是没法检查啊！
姜庭威也知道她这样不行，他禁不住询问：“我可以看看你的眼睛吗？”
“我是爸爸的女儿，爸爸当然可以看！”
汤蕊蕊笑嘻嘻的应答，面对姜庭威完全没有刚才的紧张。
医生将她的情况看在眼里，得出了结论：“姜少爷，看来，汤小姐只有对你不会产生排斥！”
姜庭威也发现了这一点，只好他亲自来了，“要怎么做，我来！”
医生无奈，也只好这样了。
姜庭威温柔的抚弄她的眼睛，按照医生的吩咐撑开她的眼睛。
医生上前查看了一翻，然后又问道：“汤小姐，你告诉我，你今年几岁了？”
汤蕊蕊撅了撅嘴.巴，不高兴的说：“你是不是傻，我这么萌萌哒你还看不出来吗？我今年五岁啊！”
医生擦汗，也不知道到底他们俩谁傻！
不过这话他也只敢在心里腹诽一下，倒是不敢真的说出来。
那样他会死的很惨。
一翻查看后，姜庭威心里疑惑，他神色温柔的让汤蕊蕊乖乖休息。
然后，他忽然起身，“跟我过来。”
医生忙跟了出去。
关好病房的门，他往一边走了几步，确定汤蕊蕊真的听不见了才询问：“她现在到底怎么样？”
“姜少爷，您也看到了，汤小姐的现在的心智只有五岁，她的大脑应该的被某种药物刺激过度造成的，而且我觉得，汤小姐算幸运了，严重了有可能会直接变成……痴呆。”
他小心的观察这姜庭威的神色，最后一句话说的小心翼翼。
姜庭威脸色难看的很，更多的是心里的自责，“她这种情况要多久？”
“这个我不能确定，说不定她遇到什么刺激就好了，但是，也有可能一辈子都这样，您还是做好心里准备的好。”
“知道了。”他不在意她变成什么样，只要她身体健康，哪怕她的心智比这还要小，哪怕痴呆，他也绝对不会放弃她的。
姜庭威有些疑惑的问：“既然她连我都不记得了，为什么还会对我那么亲近？”
这一点医生也给出了解释：“病人似乎对你有一点点印象，其他的都忘记了。这证明你在她心里很重要，只有很重要的人她才不会忘记，也就是说，你是存在她潜意识里的人，记住你，完全是一种下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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