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源生太极点,
一声巨响分阴阳。
阳者凝聚为星辰,
阴者飘渺化苍天。
混沌初分盘古殇,
万物欣欣尊三皇,
五帝应运修善果,
数千岁月话兴亡。
……
寒风裹挟着冰碴,刮过连绵不绝的雪山,发出呜咽般的嘶鸣。山北一处背风的岩洞里,草榻上铺着薄薄的干草,女人阿云蜷缩着,用自己单薄的体温焐着怀里熟睡的婴儿。洞内唯一的火堆燃着微弱的火苗,跳跃的光映在她脸上,刻下深深的忧虑和倦怠。洞口的兽皮帘猛地被掀开,一股刺骨的寒气卷着雪沫冲进来,火苗剧烈摇晃,几乎熄灭。
一个身材高大、披着厚实狼皮斗篷的男人钻进洞里,带进一身风雪的气息。他脸上挂着霜,眉宇间是化不开的沉重。他解下腰间用兽筋捆着的猎物——半只瘦骨嶙峋的麂子,毛皮上还沾着暗色凝固的血迹,轻轻放在冰冷的石板上。
“又是半个。”阿云没有抬头,只是长长地、极其压抑地叹了口气,声音在冰冷的空气中空洞地回荡。怀里的婴儿似乎被惊扰,不安地扭动了一下。
男人石岩沉默地脱下湿漉漉的毛皮手套,走到火堆旁,伸出冻得发红的手烤火。火光跳动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疲惫和无奈如同刻痕。“唉,”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像被寒风磋磨过的石头,“兄弟家人多,挤在他那山洞里,挤得跟冬日躲雪的狍子一样。他又……彻底没了指望。”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腿,仿佛能隔着皮裤感受到某种并不存在的痛楚。“能帮咱就多帮帮,他那双腿,说到底,是替我折的……”
阿云抬起头,那是一张被寒冷和生活重压刻出细纹的脸,但眼神却异常明亮。她看向石岩,目光里包含着理解、心疼,却也有一丝压不住的焦虑。“当家的,我知道,恩情不能忘,兄弟情义比山重。可这样下去……真的不是办法了。我们两家人,七八张嘴,就指着你一个人在这深山里钻窟窿打洞。眼看着雪一场接一场,猎物躲得没影,你空耗力气冒险出去,一次比一次打得少。这半只麂子,剔了骨头下水,熬成汤羹能撑几天?你兄弟石峰那边更等米下锅。”
她抱着孩子站起来,走到石岩身边,声音带着恳切:“当家的,我想了很久。单打独斗不行了。不如……把附近能走的山北猎户们都集合起来?大家一起围猎大兽,互相有个照应,出了事能搭把手,猎获也能均分,哪怕少点,好歹都能有个活命的口粮。总不能眼看着大伙儿活活饿死、冻死在这雪窝子里!”
石岩往火堆里添了一根枯枝,看着腾起的火星,眼神复杂。“我也想过,不止一次。可……难啊。夫人。人心都是肉长的,谁不知道自己打的猎物自己吃才踏实?平日里为争一只兔子、半窝鸟蛋都能红了眼的邻里,现在要他们把拼了命才到手的兽肉无偿地分出去,分给可能没帮上忙甚至还拖后腿的人家?谁肯?谁又能信得过谁?”他重重地叹了口气,那是生活磨砺出的清醒和某种近乎绝望的认知,“山里过活的都是独狼,自保还怕不够。”
阿云的目光却异常坚定,如同山涧深处的顽石:“事在人为!当家的!再难,也得试着去做!做了,哪怕九十九家不点头,说不定就有一两家明白人肯先试试。做了,就有那么一线生机,让大家活下去的机会!不做,那就是躺在这洞里,眼巴巴等着山神爷收尸!就算不为咱们这个连哭都没力气哭的小崽子着想……”她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孩子,再抬头时,眼中已无迟疑,“想想山下你兄弟石峰家!想想当年雪崩时,要不是他听到你跌落的动静,吹响了那骨哨,不顾命冲进雪堆里把你刨出来,他的腿就不会被那发狂的雪猪咬断!救命之恩,山样重!咱们如今眼睁睁看着他一家挨饿,自己却束手无策,这哪里是报答?这是要我们余生都背着一块烧红的烙铁!报恩也是活命啊,当家的!”
“救命之恩,山样重……”石岩喃喃重复着阿云的话,那场惊天动地的雪崩,雪涛倾泻时天地湮灭的绝望,兄弟吹响骨哨后如同神音般穿透死亡寂静的呼唤,自己被他硬生生从雪冢里拖出时兄弟腿上被咬穿的皮肉和裸露的白骨……这些画面如同烧红的铁烙印在他的骨血里。他粗糙的手掌猛地攥紧,指节发白,声音里带上了一股破釜沉舟的狠劲:“夫人说得对!是我想左了,太怯!等死不如闯活!吃过饭,我立马就走!去南坡找人说说!”
阿云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像是点燃了希望的火种。“好!你先去山南看看!我今日在山腰捡柴时遇到弟媳了,她说南边山谷那片出事了!”她的声音低沉而急促,“半月不到,进山的猎户折了三个!一个没回来,两个只拖回半拉身子。听说是被一群下了山的熊罴和长齿虎冲散了!现在南坡人心惶惶,年轻的后生怕得不敢进林子,老弱妇孺饿得眼睛发绿。你去那里,说服他们抱团,兴许……能更容易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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