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星池的液态法则在晨光中泛着细碎的银芒,池面下无数法则碎片如星子般沉浮,刚靠近便能感受到神魂被撕扯的刺痛。星陨长老站在池边,手中星杖轻点水面:“池中是破碎的天地法则,你们需在其中捕捉与自身属性契合的碎片。记住,痛苦是感悟的必经之路,撑不住便会神魂俱灭。”
王浩第一个踏入池中,刚没入膝盖,便发出一声闷哼。法则碎片如细针般钻进他的经脉,毒属性灵力与法则碰撞,让他浑身抽搐:“这、这比万毒渊的蚀骨花还狠……” 他咬牙运转灵力,试图将法则碎片与毒力融合,额间青筋暴起。
张虎紧随其后,金刚符在周身亮起淡金光晕,却仍被法则碎片撞得灵力紊乱。他低吼着稳住身形,将法则碎片强行纳入体内,肌肉因承受不住压力而微微颤抖:“林长老说得对,要变强,就得扛住常人扛不住的痛!”
清韵深吸一口气,冰魄灵脉在周身凝成薄冰,踏入池中时,冰层瞬间被法则碎片击穿。她闷哼一声,却没有退缩,反而主动引导法则碎片融入灵脉,淡蓝色的寒气与银色法则交织,在池面形成奇异的冰晶:“我的冰魄灵脉…… 似乎能与‘冻结’法则共鸣。”
林玄最后踏入池中,却与众人截然不同。法则碎片非但没有攻击他,反而如朝圣般向他汇聚,主动融入他的身体。银芒顺着他的经脉游走,元婴期的灵力飞速增长,对天地规则的感知呈指数级提升。他能清晰地 “看到” 周围每个人体内法则的流动,甚至能预判他们下一步的感悟方向。
“林长老怎么……” 王浩艰难地抬头,看到林玄平静的模样,眼中满是震惊。
星陨长老却不意外,轻声道:“他本就是古神血脉,与法则同源,这些碎片自然会主动亲近。只是……” 他话锋一转,眼中闪过担忧,“法则同化会抽离他的情感,你们要多留意。”
林玄没有回应,此刻他的注意力全在法则感悟上。他能感觉到,体内的 “人性” 正在被法则一点点稀释 —— 看到王浩痛苦挣扎,他第一反应不是关切,而是冷静分析:“毒属性与‘腐蚀’法则契合度 73%,需引导碎片攻击毒力核心……” 直到清韵的目光扫来,带着一丝担忧,他才猛然回神,心中泛起一丝涟漪:“我怎么会……”
三日后,碎星池边的石台上,林玄正在推演团队修炼方案。他手中星笔在玉简上飞速划过,字迹冰冷而精准:“王浩需重点感悟‘腐蚀’法则,可提升对虫族甲壳的破坏效率;张虎强化‘防御’法则,作为最终之战的第一道屏障;清韵主攻‘绝对零度’,尝试冻结归墟侵蚀……”
“够了!” 清韵突然打断他,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她走到林玄面前,直视他逐渐淡漠的双眼,“林玄,看看你的手。昨天王浩被法则碎片反噬时,这双手还会因愤怒而颤抖。今天,它却只能冷静地计算每个人的‘使用价值’,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林玄握着星笔的手骤然停顿,笔尖的银芒闪烁不定。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仿佛第一次意识到这双手的变化 —— 曾经为伙伴疗伤时的温度,似乎正在被法则的冰冷取代。脑海中闪过与王浩在听涛居炼药的场景,与清韵在冰心潭看双生月的夜晚,那些鲜活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与体内的法则之力激烈碰撞。
“我……” 林玄喉间发紧,眼中的淡漠渐渐褪去,露出一丝慌乱,“对不起,我差点…… 迷路了。” 他收起玉简,指尖的法则之力缓缓散去,“是我太急了,忘了修炼的初心是守护,不是算计。”
清韵看着他眼中重新亮起的光,眼眶微红:“我知道同化很难,但你不能丢了自己。我们跟着你,不是为了成为‘最优方案’里的棋子,而是因为你是林玄 —— 那个会为了伙伴放弃捷径的林玄。”
王浩和张虎也围了过来,王浩拍了拍林玄的肩膀:“林长老,我们都懂法则同化的苦,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大不了我们多扛些,你慢慢来。”
林玄看着众人关切的模样,心中暖流涌动。他忽然明白,伙伴们就是他的 “人性锚点”,只要有他们在,他就不会彻底沦为规则的傀儡。
三日后,星陨长老布置实战演练,模拟虫族与归墟气息的联合攻击。十余只由法则凝成的虫族虚影从雾中冲出,周身缠绕着漆黑的归墟气息,所过之处,地面被腐蚀出焦黑的痕迹。
“按计划行事!” 林玄一声令下,团队迅速展开阵型。李虎祭出阵盘,“构筑” 法则在众人周围形成金色光网,将所有人的力量串联:“我会放大你们的法则之力,林长老,你是阵眼,负责统筹!”
王浩率先出手,“腐蚀” 法则与毒力融合,黑色雾气涌向虫族虚影。雾气所过之处,虫族的甲壳迅速崩解:“管用!这法则能加速毒力侵蚀!”
清韵的 “绝对零度” 法则紧随其后,淡蓝色寒气冻结虚空,归墟气息的蔓延瞬间停滞:“归墟气息被冻结了!林玄,趁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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