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库外的大理石地面被林默的扫帚划出细密的纹路,他弯腰时,工牌上的"勤源保洁"字样蹭过瓷砖,在阳光里晃出一道浅白的光。
柳知夏的白大褂下摆扫过他余光时,他手腕微顿——那抹蓝白条纹里裹着的文件夹,边缘焦黑得像被火舌舔过,在她身侧晃出一道不和谐的影子。更让他心惊的是,文件夹边角露出的半截标签,印着"怀瑾生物"的LOGO,下面用铅笔写着"7号复制品",字迹与母亲病历上的签名如出一辙。
"小林,发什么呆?"护士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默立即直起腰,扫帚在地面敲出清脆的响:"这地砖缝里卡了片碎纸,正清理呢。"他低头时,眼角余光仍黏着柳知夏。那姑娘转身的瞬间,白大褂后襟被风掀起,露出后腰贴的止痛膏,形状是朵三角梅——与沈清棠花店的镇店花种一模一样。
那姑娘站在楼梯间门口,指尖无意识地抠着门框,指腹泛着病态的青白,像极了上周他在医院档案室翻到的母亲病历复印件上,那行"患者临终前持续抓握被单"的记录。但她抠挖的位置,恰是老吴曾标记过的监控盲区,门框内侧有道新鲜的刻痕,是个"九"字。
午休铃响起时,林默蹲在洗手间外的绿植旁换垃圾袋。
玻璃门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柳知夏的影子在磨砂玻璃上投出晃动的轮廓——她来回走了七步,第八步时,塑料袋摩擦声混着纸张折叠的脆响。林默盯着地面,看见阴影里她的脚尖点了三下地砖缝,那是他与老吴约定的紧急信号。
林默捏着垃圾袋的手紧了紧,听见"咚"的一声轻响,是纸团落进垃圾桶的动静。但他注意到,纸团落地的角度很刻意,正好卡在第二排绿植的根部,那里埋着他昨夜藏的微型录音笔。
等柳知夏的高跟鞋声消失在走廊尽头,林默才直起腰。
他扯着垃圾袋的手突然顿住——最上层那团皱巴巴的纸,边缘沾着淡褐色的水痕,像被泪水浸过。但在"痕迹追踪"的视野里,水痕泛着淡金色,不是泪渍,是稀释过的显影剂。
展开时,七张化验单的复印件簌簌滑落,"脑脊液蛋白沉积异常"的诊断结果刺得他瞳孔收缩。但更刺眼的是,每张化验单背面都有个烫金的三角烙印,与毒瓶底的印记完全吻合,只是第七张的烙印里,藏着极小的"楚"字。
背面那行小字是用蓝黑钢笔写的,墨迹晕开一片:"他们在改数据。"可林默用指甲刮过纸面,底下露出被覆盖的字迹:"引他去B区冷库。"
林默的指节抵在墙面,指甲几乎要掐进墙皮里。
母亲的死亡证明在他记忆里翻涌——"多器官衰竭"的结论下,主治医生潦草签着"楚氏医疗"的合作医师姓名。但他突然想起,那位医师去年因"医疗事故"入狱,而监狱探视记录里,每周都有个穿旗袍的女人去探望,名字登记的是"苏曼"。
他将化验单塞进工服内袋时,腕间银镯硌得皮肤生疼,那是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说"留个念想"。此刻银镯突然发烫,内侧刻的"九"字在掌心灼出痛感,他才发现那不是刻痕,是用某种荧光材料写的,遇体温会显形。
深夜十一点,药库的电子锁在林默的注视下闪过幽蓝的光。
他摸了摸后腰——自制的拖把布里裹着从实验室毒瓶刮下的青色粉末,清洁剂的刺鼻味混着粉末的腥气,在布料里闷出股古怪的甜。但他不知道,粉末里掺了些极细的荧光颗粒,是老吴今早"不小心"撒在他清洁车里的。
上次在通风管道听见的对话突然在耳边炸响:"T-7改遇碱会挥发,浓度够的话能让人流泪不止。"他盯着门锁旁的温控记录仪,手机摄像头亮起红光的瞬间,门外传来皮靴踩地的脆响。但那脚步声比黑鸦平时的步幅小了些,鞋跟处没有菱形纹路。
"黑鸦"的声音混着对讲机的电流声:"第三遍巡查,重点药库。"林默的呼吸骤然停滞。但他注意到,对方的声音比平时尖细,像捏着嗓子说话,而且对讲机里传来的回应,是柳知夏的声音:"收到,B区正常。"
他迅速将拖把布甩向地漏口,清水漫过布料的刹那,淡黄色雾气"腾"地窜起。但雾气里浮着的荧光颗粒,在黑暗中勾勒出两道人影——除了"黑鸦",还有个穿白大褂的人躲在走廊拐角,手里攥着注射器。
他缩进冷藏柜和墙壁的缝隙,喉间发紧——这是他能找到的最后死角。但冷藏柜的金属壁上,有人用指甲刻了串数字:"719",是母亲的忌日。
念力在意识里翻涌,上次签到解锁的能力此刻像团活物。
他盯着门锁的复位簧,金属片在视线里被无限放大,0.5毫米、0.3毫米......齿轮咬合的"咔嗒"声被雾气里的咳嗽声盖过。但他突然察觉到,有人在用念力与他对抗,试图锁死齿轮,那股力量微弱却熟悉,像老吴握他肩膀时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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