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 嗡!”
青木门后山的练剑场上,淡白色的灵力匹练再次从凡铁尖端 “劈” 出,带着沉劲的破空声,狠狠砸在半人高的青石上。这次没有清脆的断裂声,只有灵力撞在石面的 “闷响”—— 青石表面裂开蛛网状的细纹,却没完全碎开,凡铁被反弹的力道震得微微发麻,林默的手腕也跟着 “酸” 了一下。
他皱着眉甩了甩胳膊,汗水顺着下颌线 “滴” 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练气中期的灵力已经能熟练运转,但 “形神合一” 的火候还是差了点 —— 老执事给的《基础剑法详解》里提过,“劈” 字诀讲究 “力从腰发,气贯剑端”,他现在能做到 “气贯剑端”,却还没完全掌握 “力从腰发” 的诀窍,以至于剑招少了点穿透性。
“再来一次。” 林默深吸一口气,调整站姿,双脚与肩同宽,膝盖微屈,将体内的灵力缓缓往腰腹汇聚。这次他没急着挥剑,而是先感受腰腹的灵力流转 —— 像温水在经脉里 “淌” 过,带着细微的麻意。等灵力聚到八成时,他猛地拧腰转胯,手臂顺势前挥,凡铁带着腰腹的力道 “斩” 向青石 ——
“咔嚓!轰隆!”
这次的声音截然不同!凡铁像切豆腐似的 “划” 开青石,断裂的石块 “咚” 地砸在地上,扬起一阵细尘。林默看着地上的碎石,嘴角刚勾起笑意,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布料摩擦的 “沙沙” 声,像被风吹乱的柳叶。
“林师兄!”
是苏清颜的声音,却没了往日的清冽,带着明显的慌乱,甚至还有点发颤。林默连忙转身,只见苏清颜正从山道上快步跑来,浅绿色的灵丝弟子服被风吹得 “猎猎” 作响,裙摆扫过路边的灵草,带起细碎的草屑。
她的头发没像往常那样编辫,而是随意地披在肩上,几缕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脸颊两侧,遮住了大半张脸,却还是能看到她泛红的眼眶。她的手里紧紧攥着一枚半透明的玉简,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玉简边缘甚至被捏出了细微的裂痕 —— 那是苏家特制的传讯玉简,只有族中重要事务才会用。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林默连忙迎上去,扶住她微微颤抖的肩膀。指尖触到她的衣服,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 “抖”,不是冷的,是急的。
苏清颜抬起头,林默这才看清她的脸 —— 原本白皙的皮肤此刻毫无血色,嘴唇抿得发紫,眼底布满了红血丝,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像沾了露水的花瓣,看得人心揪。
“林师兄……” 她张了张嘴,声音哽咽着,刚说了三个字就说不下去,眼泪 “啪嗒啪嗒” 地掉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我家的…… 青木灵矿…… 被劫了……”
“被劫了?” 林默心里咯噔一下,他想起苏清颜之前提过,青木灵矿是苏家唯一的经济来源,矿里产的低阶灵石不仅供苏家修士修炼,还要用来跟其他势力交易灵材,要是灵矿没了,苏家就完了。
“是黑风寨的散修……” 苏清颜吸了吸鼻子,努力平复情绪,把玉简递到林默面前,“传讯说,矿场的护卫已经伤亡过半了,练气中期的护卫长也被打成了重伤,他们抵挡不住,让我赶紧想办法请青木门支援……”
林默接过玉简,指尖刚碰到,就感觉到一股微弱的灵力波动 “嗡” 地散开,玉简上浮现出几行淡蓝色的字迹,上面清楚地写着:“青木门苏清颜亲启:青木灵矿遭黑风寨散修劫掠,护卫伤亡逾半,矿道被毁三成,速请宗门驰援,迟则矿场尽失,苏家危矣 —— 父苏振南。”
字迹末尾还带着一丝紊乱的灵力,显然是苏振南在紧急情况下刻下的,连落款都写得歪歪扭扭。林默看着玉简,心里也跟着沉了下去 —— 黑风寨他听说过,是苍玄大陆边缘有名的魔道劫掠势力,里面的散修大多是练气中后期,还有几个练气后期的首领,手段狠辣,最喜欢劫掠小势力的灵矿、商队,之前就有好几个小家族因为被黑风寨盯上而覆灭。
“我必须回去!” 苏清颜抓住林默的胳膊,眼神里满是急切,还有一丝绝望,“那是苏家的命根子,要是灵矿没了,我爹娘、还有族里的人…… 他们都会死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是喊出来的,肩膀抖得更厉害了,浅绿色的弟子服紧紧贴在她纤细的腰肢上,显得格外单薄。
林默连忙拍了拍她的背,轻声安慰:“别着急,清颜,我们现在就想办法。你先冷静点,哭解决不了问题,咱们得找宗门申请支援。”
“申请支援?” 苏清颜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希望,又很快黯淡下去,“可我只是个外门弟子,连内门都没进,宗门怎么会为了我一个外门弟子,出兵去帮苏家?而且…… 外门弟子没有宗门许可,根本不能擅自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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