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风停了。
所有守卫同时感到一股压力降临。不是来自天空，也不是来自远处山林，而是从那个坐着的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他们不由自主挺直腰背，像是面对一座即将苏醒的山岳。
水无痕眯起眼睛。他知道，突破的关键时刻已经过去。现在正在进行的是更深层次的整合——把新获得的力量，彻底化为己用。
他没有靠近，也没有打扰。只是默默调整站姿，确保能在第一时间应对任何突发情况。
陈墨的气息越来越平稳。外放的灵压全部收回体内，表面看去，他就像一个普通闭关者。但懂行的人都知道，真正的强者，往往越是强大，越显得平静。
他的左手轻轻放在膝上，右手搭在左腕。两条手臂形成一个闭环，帮助灵力循环。额头汗珠滑落，滴在石板上，瞬间蒸发成雾气。
某一刻，他的睫毛动了一下。
法相双目微睁，一道蓝光闪过。
整个识海安静下来。所有的波动停止，所有的杂念消散。只剩下那个站立的身影，稳如磐石，坚不可摧。
他知道，自己离圆满还差一步。但这一步，不能急。需要更多经历，更多战斗，更多领悟。
目前能做到的，就是让法相稳固成型，为后续突破打下基础。
他开始调息。缓慢而均匀地呼吸，让身体适应新的状态。经脉经过刚才的高强度运转，有些发烫，但他能控制。每一次吐纳，都能感受到体内那股新生的力量在沉淀。
水灵珠的投影消失了，但它留下的痕迹还在。他的血液里多了某种特质，能让灵力运行更顺畅。他的感知范围扩大了，哪怕闭着眼，也能“听”到十丈内落叶落地的声音。
这是蜕变的开始。
不是终点，而是起点。
他仍端坐原地，没有起身，没有开口。夕阳余晖洒在他身上，映出一道长长的影子。那影子笔直，像一把插进大地的刀。
远处，一只飞鸟掠过山巅，翅膀拍打空气的声音清晰可闻。
陈墨的右手忽然收紧，五指缓缓合拢，仿佛握住了一件看不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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