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顺着陈墨的指尖滴下,在地面砸出一个个暗红小点。他左手撑着战旗旗杆,指节发白,右腿几乎无法承重。每一次呼吸都像有刀在肋骨间刮动,可他还是慢慢直起了身子。
水无痕靠在断裂的石柱上,胸口剧烈起伏。他盯着陈墨,眼神里没有愤怒,也没有轻视,只有一丝说不清的东西。过了很久,他终于开口:“你赢了这一局。”
话音落下,他抬手一挥。脚下的六角冰阵寸寸崩裂,寒气如退潮般收回体内。那根支撑着他站立的断柱发出“咔”的一声轻响,彻底碎裂。水无痕没有再看陈墨一眼,转身朝宫门方向走去。他的背影有些踉跄,但步伐很稳,很快消失在皇城高墙投下的阴影里。
广场一下子安静下来。风卷起地上的灰烬和碎冰渣,打着旋儿掠过陈墨脚边。联盟弟子们从掩体后探出身来,没人敢靠近。他们看着那个倚旗而立的身影,谁都知道刚才那一战有多凶险。
陈墨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全是汗和血混在一起的湿滑感。他用力握了握拳,又松开。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但他不能倒在这里。
就在这时,空中传来一声清唳。
一只白鹤自皇城深处飞来,翅膀划开云层,落在广场中央。鹤背上站着一名女子,素衣长裙,腰束墨带,发髻用一根木簪挽住。她跳下鹤背,白鹤化作一道水光,钻进她的袖口不见了。
陈墨立刻警觉。他没动,只是将玉佩贴得更紧了些。左臂胎记微微发热,但不是危险预警的那种灼痛,而是一种温和的共鸣。他稍稍放松了一点。
女子打量着他,目光从他脸移到左臂,最后停在胸口的玉佩上。她点点头:“能以残损之躯破寒渊十二劫,足见心志如铁。”
陈墨没说话。他知道眼前的人不简单。这种人不会无缘无故出现,也不会随便夸人。
女子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简。那玉简弯如新月,通体晶莹,内部似有水流缓缓流转。她伸手递出:“此乃《水月诀》进阶篇,唯有真正掌控水灵珠者方可参悟。你今日一战,已证资格。”
陈墨迟疑了一下。他现在连站稳都很吃力,接过东西都要靠意志支撑。但他还是抬起右手,用尽力气将玉简接了过来。
入手瞬间,一股清凉之意顺着手臂蔓延全身。原本烧灼般的经脉得到缓解,右腿的剧痛也减轻了不少。他深吸一口气,双膝微屈,郑重行礼:“多谢前辈成全。”
“不必多礼。”女子声音平静,“好好修习,莫负此缘。”
她说完便转身,白鹤再次从袖中飞出,载她腾空而起。转眼间,人与鹤都消失在皇城上方的云影之中。
广场重归寂静。
陈墨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攥着那枚玉简。他能感觉到里面蕴含的力量,远比表面看到的更深。这不是普通的功法传承,而是某种更高层次的指引。
他低头看了看玉简,又抬头望向皇城大门。守城士兵早已躲进岗楼,不敢露头。城门前的杀阵依旧存在,但他已经不再畏惧。
他知道,自己必须进去。
秘宝在等他,任务还没结束。
他拖着伤腿,一步一步向前走。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淡淡的血印。战旗被他扛在肩上,旗面破损,却依然挺立。
走到城门前十步,他停下。
从怀中取出联盟青铜信物,举过头顶。
“陈墨,求见皇族长老。”
声音不大,却穿透风声,清晰传入城内。
片刻后,城门上方传来脚步声。一道身影出现在箭垛之后。黑袍,银纹,手持权杖。
“你是何人?”对方问。
“使命联盟执旗者,陈墨。”他回答,“为第八件秘宝而来。”
那人沉默几息,才道:“你可知擅闯皇城者,当斩?”
“我不是闯。”陈墨说,“我是来求见。”
对方没有立刻回应。远处钟楼传来一声悠长的钟鸣,震得屋檐积尘簌簌落下。
陈墨不动。他站在那里,像一根钉入地面的桩。
终于,城门发出“嘎”的一声闷响。一道窄缝缓缓打开。
黑袍人从里面走出,目光落在陈墨手中的玉简上。
“那是……水月宫的信物?”
陈墨没解释。他只是把玉简收进怀里,然后抬起右手,轻轻按在开启禁库所需的血脉印记位置。
皮肤接触的刹那,胎记猛地一烫。
玉佩也跟着震动起来。
他闭上眼,体内残存的灵力开始顺着新的节奏流动。那是刚刚从《水月诀》进阶篇里感知到的韵律,柔和却深不可测。
黑袍人皱眉:“你竟能在重伤之下引动水系本源?”
陈墨睁开眼:“我不仅要进去,还要带走秘宝。”
对方冷笑:“你以为有了水月宫的认可就能无视规矩?禁库重地,非皇族嫡系不得入内。”
“我有信物。”陈墨说,“也有资格。”
“那就试试看。”黑袍人退后一步,“若你能在三息之内激活血脉锁,我便放你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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