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本就带着几分醉意,见有人擅自闯入,眉头一挑,正要发作,撸起袖子露出毛茸茸的胳膊,胳膊上的猴毛根根分明,待定睛一看,却愣了愣,随即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像晒过太阳的玉米粒,黄澄澄的:“呦呵,这不是袁守诚吗?你怎么来了?好些日子没见,竟跑到这东海的岛上来了!你不在长安街头摆摊,守着你的卦摊赚铜钱,跑到这鱼龙混杂的地方来,莫不是又算出什么稀奇事了?是东海要涨大潮,还是龙宫要办喜事?”
紫霞也认出了来人,她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腰弯得恰到好处,像朵含苞的花:“袁守诚叔叔好。您怎么来这聚福岛算卦了?”
玄女端坐椅上,身姿如松,脊背挺得笔直,目光落在袁守诚身上,只见他虽面带风尘,眼角有几道细密的皱纹,像被岁月犁过的田埂,眼神却清澈如镜,透着洞察世事的智慧,像深不见底的古井,能照见人心。
她便开口问道,声音平和中带着几分审视,像微风拂过湖面,不起波澜却自有力量:“先生可是当年在长安城西,给那泾河龙王算卦,算准了何时降雨、降多少雨的那一位?”
袁守诚抬手拂了拂道袍上的灰尘,指尖划过衣襟上的褶皱,动作轻缓,对着玄女拱手一礼,动作标准,不卑不亢,袍袖扫过空气,带起股淡淡的艾草香,声音平和如钟,带着股穿透人心的力量:“娘娘慧眼,正是贫道。”
孙悟空挠了挠头,头上的翎羽轻轻晃动,尾端的羽毛扫过肩头,往前凑了两步,酒气混着菜香扑面而来,带着股奇异的味道,像花果山的果香混着东海的咸腥:“你这道士,每天三界跑,神出鬼没的,前阵子在花果山见你跟土地公唠嗑,你俩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说些什么悄悄话,今个又来这聚福岛,你到底有多少分身?今个来这干什么?总不会是专门来给凡人算卦赚铜钱吧?你那卦摊的铜钱,怕是能堆成山了,够你买十件新道袍了!”
袁守诚笑了笑,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像盛开的菊花,目光转向玄女,眼中带着几分深意,仿佛能看透人心,直抵肺腑:“贫道此来,是想给玄女娘娘免费算上一命,不为银钱,只为了结一段因果。如今机缘到了,该做个了结了。不知娘娘肯不肯给贫道这个薄面?”
玄女闻言,挑了挑眉,柳叶眉微微上扬,像两把精巧的小弓,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神色,像孩童发现了新奇的玩具,饶有兴致:“哦?那我倒要听听你这道士的高论,是不是真就像外面传的那么准。我这修行千万年,见惯了风雨,还从未算过命,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名堂,能把我的命数说出几分来。”
袁守诚却摆了摆手,宽大的袖袍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像只展翅的鸟,视线扫过孙悟空、青霞和紫霞,语气带着几分郑重,像在说一件关乎天地运转的大事:“娘娘,天机不可泄露,还请三位暂且回避。有些话,只能与娘娘一人说,多一人听,便多一分变数。”
孙悟空一听不乐意了,撇了撇嘴,嘴角往下撇成个月牙形,像挂了串小钩子:“算个命还避嫌干什么?神神秘秘的,像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说就敞开说,俺老孙又不是外人,师父的事就是俺的事,难道还能把你说的话传出去不成?”
青霞在一旁拉了拉他的衣袖,红衣裙摆轻轻扫过地面,带起细小的灰尘,像扬起的金粉:“你这猴子,休得无礼。人家袁守诚都说了天机不可泄露,毕竟谁愿意把自己的命运大白于天下呢?命运这东西,知道得太清楚,反而束手束脚,不如糊涂着走下去自在。咱们还是出去等着吧,别在这儿添乱,扰了人家正事。”
孙悟空琢磨了一下,抓了抓耳后,耳后的绒毛被挠得乱糟糟的,觉得青霞说得有理,便不再坚持,只是转头对袁守诚扬了扬下巴,眼神里带着点警告,像只护崽的老猴:“袁守诚,你可得好好算,要是敢糊弄俺师父,说些不吉利的话,俺老孙可不饶你!定叫你这布幡变成破布条,让你连卦都算不成!”说完,他摇摇晃晃地率先走出包间,脚步因酒意有些虚浮,像踩在棉花上,每一步都带着“咚咚”的轻响,差点撞到门框,亏得他反应快,伸手扶了一把,才稳住身形。
青霞和紫霞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好奇,像两只探头探脑的小松鼠,也跟着走了出去,顺手轻轻带上门,“咔哒”一声轻响,将外面的喧闹与里面的静谧隔成两个世界,仿佛隔开了两个时空。
包间里只剩下袁守诚和玄女两人。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窗外传来的海浪声,一波一波,带着规律的节奏,像大地的心跳。
玄女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翻涌的海浪,海水蓝得像块巨大的宝石,被阳光照得泛着粼粼波光,像撒了一把碎金子。海风吹起她的发丝,乌黑的发丝缠绕在指尖,带着点海水的咸味,衣袂轻轻飘动,像展翅欲飞的蝶,裙角扫过窗台上的兰草,叶片轻轻摇曳。她转过身,看着袁守诚,眼神平静无波,像一潭深水:“你这道士,有话就直说吧。我倒要看看,你能算出什么来,能把我这千年的路说出几分真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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