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桂兰边哭边数落着两个哥哥,“看人家过得好你们就红眼,天天鼓动人去工作组告黑状,非要给人家定个啥么地主富农成份,你定上啦?人家的日子是怎干出来你们眼瞎呀?人家过得好碍着你俩啥么事了?”
她越说越激动,“现在叫你们搅和得鸡飞蛋打,你们两个人都满意了吧?”说着说着,她就号啕大哭起来“呜——,呜——,妈妈——我的命怎这么苦啊——”
哥嫂们看妹妹哭得那么伤心,眼睛也湿润了,毕竟妈妈走的早,这个妹妹是他们捧在手心里哄大的,他们哪能受得了让宝贝妹妹这般委屈呀。
“黎嘉濠,你给我等着!”二哥熊秉义看到妹妹痛苦的样子,暗暗在心里发着狠。
这两天熊桂兰没去夜校上课,在床上躺了整整两天。她什么都不想吃,什么也不想做,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害了相思病,就这么整天瞪着眼睛躺着。
她不敢去听课,害怕见到嘉濠的时候,她会不顾一切地跑过去抱他、亲他。她不知道以后该怎样面对嘉濠,她绝对不能忍受看着自己喜欢了十几年的男人娶别人为妻,她不想坐以待毙。
这几天,熊家的人被熊桂兰的事情搞得焦头烂额,老爷子也愁的吃不下饭,睡不好觉。
熊家三代单传,而且都是男丁,到他这辈好不容易有两儿一女,桂兰三岁又没了妈妈,看到闺女这样,老爷子是又心疼又生气。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想想办法,让桂兰死了这条心。”吃完早饭,熊秉仁跟弟弟交待了一句就出去了。
他并没有因为妹妹的责骂而有所收敛,反而更坚定了他继续打压嘉濠的决心,他早有了自己的盘算。
熊秉义很快串联了几个同族亲属,让他们在社员中制造谣言,诬陷嘉濠。
“哎——,最近你妹妹还敢去夜校上课吗?我听说黎嘉濠和识字班有个闺女眉来眼去的,好像关系不太正常,听说人家的哥哥要去找他算账呢。”
“我也听说黎嘉濠平时专门和一些不三不四的小青年勾搭在一起,这样下去谁还敢去夜校上课啊?”
“是的喃,俺家闺女我是不能叫她再去了。”
“依我看呢,光是不去上课也不是办法。”
“黎嘉濠不行就换个人教呗,俺村里也不是没有人了。”
“就是呗,不然俺几个去跟工作组反应一下吧?”
他们还给嘉濠造了不少谣,说黎嘉濠本来就是富农,只不过是在土改中蒙混过关而已。试图通过这种方式,给嘉濠贴上不良分子的标签,从而影响他在村里的声誉和社会地位。
熊秉仁是村支部委员,他一方面鼓动村支书向工作组反映,说黎嘉濠政治觉悟低,生活作风不严谨;一边写检举信,提出黎嘉濠不适合继续做夜校的辅导员工作,要求立刻换人。
工作组赵组长本来是很看好嘉豪的,对他的工作也非常满意。但考虑到嘉濠的“政治觉悟”和“生活作风”问题,担心舆论对嘉濠本人和扫盲工作会越来越不利,所以只能把嘉濠换下来。
面对工作组,嘉豪很平静。他说:“我生在这里,长在这里,乡亲们都能见证,我没做过一丝一毫对家乡不利的事。”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至于那些谣言,我相信清者自清,无需解释。”
夜校辅导员要换人的消息,就像一颗炸弹,很快在村子里传开了.
“这件事肯定是熊秉仁在背后捣的鬼!”
“嘉濠,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当社员们纷纷为嘉濠抱不平的时候,他笑着说:“狗咬了我一口,我总不能反过来再去咬狗一口吧?”
他坚信只要有本事,无论做什么事,都比别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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