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药煎好了没有。"林婉柔突然起身,朝帐篷外走去,经过萧临渊身边时,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帐篷内只剩下两人。沈青禾突然意识到这是合魂仪式后,她第一次与萧临渊独处。那些复杂的情感涌上心头——他曾经认错人的尴尬,后来阴差阳错的婚姻,以及悬崖边那句"我爱的是你这个人"...
"青禾。"萧临渊打破沉默,声音异常柔和,"关于之前的一切..."
"我明白。"沈青禾打断他,"你被崔家误导了。"
"不,不只是这样。"萧临渊向前倾身,黑曜石般的眼睛直视着她,"即使没有小时候那件事,我也会爱上你。"
沈青禾心跳漏了一拍。
"在江南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被你吸引了。"萧临渊继续道,每个字都像经过深思熟虑,"你的眼神里有种东西...那么坚韧,又那么孤独。后来在京城重逢,即使我以为林婉柔才是救命恩人,我的心还是不由自主地偏向你。"
沈青禾想起那些日子——萧临渊表面上对她冷淡,却总在她需要时出现;他娶她说是为了保护昭阳血脉,却在新婚夜承诺不会强迫她;他在她每次遇险时都会及时赶到...
"那你为什么..."她声音微颤,"为什么一直对我若即若离?"
萧临渊苦笑:"因为责任。我答应过昭阳旧部要找到她的女儿并保护好,我以为那是林婉柔。而我自己的感情...我觉得那是对誓言的背叛。"
"直到寒山寺..."
"直到明慧大师告诉我真相。"萧临渊点头,"那一刻我竟然如释重负,因为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面对自己的心了。"
他伸手轻轻抚上沈青禾的脸颊,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对待易碎品:"青禾,我爱的是你——倔强的、勇敢的、会为了救一个陌生孩子跳进冰河的你;会为了保护姐姐独自面对崔家的你;即使遍体鳞伤也从不放弃的你。"
沈青禾眼眶湿润。这一刻,所有的误会、痛苦都变得值得。她想回应,却被突然闯入的卖花女打断。
"不好了!"卖花女气喘吁吁,"崔家余党袭击了北边的哨站,他们可能知道了玉佩的事!"
萧临渊立刻站起身,恢复了那个杀伐决断的王爷形象:"加强营地警戒,准备马车,我们提前启程去寒山寺。"
卖花女领命而去。萧临渊转向沈青禾,眼中满是不舍:"我必须去安排防务。你休息一会儿,晚些时候我来接你们。"
沈青禾点头。萧临渊匆匆离开后,她才发现自己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张纸条——上面是一种复杂药方,字迹陌生又熟悉。她猛然意识到,这是林婉柔的笔迹,而她根本没有意识自己写了这些!
灵魂融合正在不知不觉中加深...
傍晚时分,营地忙碌异常。沈青禾和林婉柔共乘一辆加固的马车,萧临渊亲自率领精锐护卫。临行前,卖花女交给沈青禾一个小瓷瓶。
"双生花的提取液。"她低声解释,"如果路上你们的灵魂状态不稳定,这个可以暂时缓解。但记住,这只是权宜之计。"
沈青禾谢过她,将瓷瓶贴身收好。车队在暮色中启程,向着寒山寺方向疾驰。
马车内,林婉柔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突然开口:"青禾,你和萧临渊...说开了?"
沈青禾脸一热:"嗯。"
"那就好。"林婉柔微笑,"我一直想告诉你,我对他从未有过男女之情。在寒山寺时,我就清楚他只是把我当妹妹看待。"
"可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林婉柔摇头,"那些年他对我很好,送药送书,但那更像兄长对妹妹的关怀。我感激他,仅此而已。"
沈青禾握住姐姐的手:"谢谢你。"
林婉柔眨眨眼:"谢什么?我可是看得很清楚,你们俩明明互相倾心,却总是别扭着。要不是这次合魂,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姐妹俩相视一笑。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剧烈颠簸,随即传来护卫的喊声:"敌袭!保护王爷!"
箭矢破空声骤起。沈青禾本能地将林婉柔护在身下,一支箭穿透车壁,擦着她的肩膀钉入对面木板。
"崔家的人?"林婉柔迅速从药箱取出银针,动作敏捷得不像个医者——那是沈青禾的身手。
"不知道。"沈青禾感知着外面的动静,"至少三十人,埋伏在两侧山林。"
两人默契地点头,同时伸手相握。那种奇妙的力量再次在她们之间流动,感官变得异常敏锐。沈青禾能清晰"看"到外面的战况——萧临渊一马当先,剑光如虹,已有五六个黑衣人倒地。但更多的敌人正从林中涌出...
"我们得帮忙。"林婉柔说。
沈青禾踹开车门,两人轻盈跃出。合魂后的协同能力让她们动作如出一辙,背靠背站立,一人持剑一人执针,配合得天衣无缝。
一个黑衣人扑来,沈青禾侧身避过,林婉柔的银针已精准刺入对方穴位。又一个敌人从背后偷袭,林婉柔头也不回,沈青禾的剑已贯穿其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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