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
林羽龙换上一身不起眼的灰色衣衫，
脸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气息伪装，
再次来到了坊市中那片隐藏在，
荒芜山谷中的黑市凌云雅居。
与上次相比，他心境已然不同。
修为精进，神识壮大，更重要的是，
身上多了几分历经秘境生死后，
沉淀下的沉稳与警惕。
山谷入口的迷雾依旧，
那两名守卫也还是原先的模样，
但林羽龙能感觉到，暗处审视的目光，
比上次更加锐利了几分。
他不动声色，缴纳了灵石，顺利进入。
谷内依旧喧嚣，各色人等穿梭于摊位之间，
进行着见不得光的交易。
林羽龙没有急于去寻找那面具老者的摊位，
而是如同一个寻常顾客，在各个摊位前流连，
看似随意地打量着商品，
实则暗中观察着整个黑市的氛围和人员流动。
他敏锐地察觉到，黑市中的守卫，
似乎比上次多了些，而且气息更为凝练。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紧张感，
仿佛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或者已经发生。
绕了一圈，确认没有明显的陷阱后。
林羽龙才缓步走向那个熟悉的角落。
面具老者的摊位依旧冷清，
他本人也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
靠在椅背上，仿佛对生意毫不上心。
但当林羽龙的身影出现在摊位前时，
老者那浑浊的眼珠微微转动了一下，
一丝难以察觉的精光一闪而逝。
“小子，又是你。”
老者的声音沙哑，带着几分了然，
“这次想要点什么？
还是那些‘废丹’和火煞石？”
林羽龙心中微凛，对方果然记得自己。
他面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拱了拱手：
“前辈好记性。晚辈最近炼丹略有所得，
正需要这些材料练手，老规矩，有多少要多少。”
老者嘿然一笑，也不多问，慢吞吞地从身后取出几个大麻袋，
里面装满了各种色泽暗淡、灵气斑驳的，
瑕疵丹药和成色不一的火煞石。
“喏，都在这儿了。承惠，三百下品灵石。”
价格比上次略高，但仍在合理范围内。
林羽龙爽快地付了灵石，将材料收入储物袋。
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看似随意地叹了口气，低声道：
“唉，说起来，上次秘境之行真是晦气，
本想找两个帮手，没想到却遇上两个短命鬼，平白折了人手。”
他一边说，一边紧紧盯着老者的反应。
老者收拾灵石的动作几不可察地，
顿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淡淡道：
“散修嘛，刀口舔血，生死有命。
秘境那种地方，死几个人再正常不过。”
“话是这么说，”
林羽龙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
“但那两人死得有些蹊跷。
他们用的合击之术颇为诡异，不似寻常散修手段。
晚辈回来后心中总是不安，前辈见多识广，
可知晓近来黑市上，是否有哪方势力的人，
喜欢伪装成散修行动？”
老者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透过面具，深深看了林羽龙一眼。
那目光仿佛能穿透皮肉，直视灵魂。
林羽龙坦然与之对视，眼神清澈，
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与后怕。
沉默持续了数息，山谷的喧嚣仿佛在这一刻被隔绝。
老者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
“小子，好奇心太重，有时候会惹祸上身。”
他顿了顿，似乎在权衡什么，最终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那两人，或许真不是普通的散修。
这潭水，比你想象的要深。
有些人，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这话语焉不详，却如同惊雷在林羽龙心中炸响！
老者果然知道些什么！他是在警告自己！
“多谢前辈提点。”林羽龙脸上适当地露出惊惧之色，拱手道，
“晚辈只是心中不安，多谢前辈解惑。
日后若还需材料，再来叨扰前辈。”
老者摆了摆手，重新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姿态，
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过：
“走吧走吧，买卖做完了，
别挡着老夫晒太阳。”尽管此刻已是深夜。
林羽龙不再多言，转身融入熙攘的人群。
他能感觉到，背后那道目光一直跟随着他，
直到他走出很远才消失。
离开凌云雅居，林羽龙没有直接返回宗门，
而是在山林间绕了几个圈子，
确认无人跟踪后，才卸下伪装，
悄然回到自己的小院。
林羽龙走进自己洞府内，启动禁制，
他的脸色才彻底沉静下来。
“不是普通散修，水很深？”
老者的话在他脑中回荡。
这几乎证实了他最大的担忧。
那两名死者背后，确实牵扯到一个隐秘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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