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头在这里！”
林羽龙心跳加速，屏住呼吸，缓缓靠近。
他不敢靠得太近，在距离祭坛尚有百余丈的地方停下，
藏身于一截巨大的兽骨之后，仔细观察。
祭坛上空无一物，但中心处的地面上，
残留着暗红色的、早已干涸的血迹，勾勒出一个复杂的阵图。
阵图的纹路，与那瘦高修士施展黑雾时隐隐浮现的图案，有七八分相似！
就在这时，他丹田内的寂灭灰焰，猛地躁动起来！
这一次，不再是微弱的共鸣，而是一种近乎失控的、想要破体而出的冲动！
仿佛遇到了宿世的仇敌，又像是饥饿的野兽看到了最鲜美的血食！
灰焰在他丹田内剧烈跳动，散发出灼热的气息，
一股毁灭与寂灭的意蕴不受控制地弥漫开来，
虽然极其微弱，却让林羽龙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不好！”
他心中大骇，全力运转功法，以自身神识死死压制，
才勉强将这股躁动按捺下去。
若是灰焰气息在此地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他大口喘着气，额角渗出冷汗，心中后怕不已。
这灰焰与祭坛力量之间的感应，远比他预想的要强烈和危险！
待体内灰焰稍稍平复，他的目光被祭坛底部一块半埋在尘土中的黑色石碑吸引。
石碑大部分已经崩碎，只留下一小块残片。
残片上，刻着一个模糊的、却透着一股亘古苍凉与不祥气息的印记。
那印记形状古怪，像是一只闭合的竖眼，
又像是一朵扭曲的火焰，周围缠绕着荆棘般的纹路。
林羽龙瞳孔微缩，将这个印记死死记在脑中。
他有种直觉，这个印记，至关重要！
此地不宜久留！
他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那残破的祭坛和诡异的印记，
毫不犹豫地转身，沿着原路，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悄然退去。
必须立刻离开！
林羽龙体内的灰焰越来越难以压制，而且，
他总有一种被什么东西窥视的感觉，
令他毛骨悚然。
就在林羽龙的身影消失在骨林深处不久。
祭坛后方，那片最浓郁的阴影之中，仿佛液体般蠕动了一下。
一双冰冷、淡漠、没有丝毫人类情感的眸子，
在阴影中缓缓睁开，无声地注视着林羽龙离去的方向。
眸子的主人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散发任何气息，
就那样静静地存在着，仿佛与这片残破的秘境融为一体。
直到林羽龙的气息彻底消失，那双眸子才又缓缓闭合，
阴影恢复如常，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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