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快...」秦鸿儒激动地推开手杖,枪管手杖重重砸在地毯上。他起身的动作利落得不像古稀老人,眼中迸发出猎人发现珍宝般的光芒。
正厅的水晶吊灯突然轻轻晃动,折射的光斑在将星闪耀的肩章上跳跃。路栀三指轻搭在秦老爷子的腕间,莹白如玉的指尖与那些狰狞的弹痕形成鲜明对比。满座戎马半生的老将们不约而同屏住了呼吸。
「每逢阴雨,关节便如针扎?」路栀突然开口。
秦鸿儒虎目圆睁:「丫头如何知晓?」
路栀没有回答,指尖突然发力,在他肘后某处穴位重重一按。
「嘶——」戎马半生的老将军竟疼得倒抽冷气。警卫员箭步上前,却被秦轶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忍着。」她话音未落,十指已如穿花蝴蝶般在秦老爷子臂膀几处要穴游走。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声,秦鸿儒猛地挺直腰板,额角渗出细密汗珠。
「动一动。」路栀退后两步。
老爷子迟疑地活动右臂,忽然虎躯一震:「不……不疼了?」不可置信地抡圆了胳膊,关节竟再没发出往日的滞涩声响。
「越战时的旧伤...」老将军声音微颤,「总医院的国手都说...」
路栀从手包里摸出个珐琅小盒:「早晚各敷一次,三天后我再来。」盒里药膏泛着幽蓝光泽,散发出浓郁的草药香。
宴会厅炸开了锅。
「路同志!我腰椎间盘突出……」
「闺女看看我这腿……」
「同志我高血压……」
转眼间路栀就被肩扛将星的首长们围得水泄不通。某集团军司令直接扯开风纪扣:「丫头你要能治我这老寒腿,我让直升机中队给你当婚车!」
秦轶被人群挤到外围,眼睁睁看着路栀被淹没在将星闪耀的海洋里。他二叔凑过来咂嘴:「臭小子,你这是捡了个活菩萨啊?」
夜色初临时,路栀终于脱身。她的手提袋里塞满首长们硬塞的联系方式,皓腕上还戴着某战区司令夫人强赠的翡翠镯。秦轶在回廊的阴影处拦住她,嗓音低哑:「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路栀踮起脚尖,药香随着呼吸拂过他耳廓:「秦先生不是查过我的底细?」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怎么没查到清玄真人是杏林堂最后的传人?」
月光穿过雕花窗棂,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秦轶突然想起那份档案里,确实提过路栀师傅曾在某中医世家生活——当时他只当是寻常背景资料。
远处传来秦鸿儒中气十足的吼声:「都给我记着!往后这丫头来,按一级警卫规格接待!」
路栀忍俊不禁,指尖无意识地把玩着秦轶的领带夹。突然被他攥住手腕,在翡翠镯旁烙下一个滚烫的吻。
「路医生,」他眼底暗潮翻涌,「我这相思病,可有良方?」
路栀侧首避开秦轶的视线,却从余光里捕捉到一道挺拔的身影。昭微踏着精准的步幅迈进正厅,每一步都像是用游标卡尺丈量过般标准。
「昭微?」她下意识轻呼出声。
秦轶不动声色地移步,用肩膀挡住她的视线,「大概是来送寿礼的,我们走。」秦轶语气平淡,却不容拒绝地揽过她的肩。
刚跨出大门,商曼漫那辆扎眼的粉色 G63 就横在眼前。她倚着车门,指尖夹着的细长烟卷升起袅袅青烟。「秦少爷,」她红唇微启,吐出的烟圈在空中划出暧昧的弧线,「听说路栀会看病,借你家小大夫一用?」
秦轶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她需要休息。」
路栀却听出她话里有话——先前连把脉都不让,这会儿倒说起「看病」了?骗鬼呢。
「没事,我去去就回。」她冲商曼漫轻抬下巴,「你会送我回去的,对吧?」
「保证完璧归赵~」商曼漫一把将她塞进真皮座椅,随着引擎的野兽般咆哮,G63 如离弦之箭般蹿了出去,只在原地留下两道焦黑的轮胎印。
秦轶站在原地,望着消失的车尾灯,慢条斯理地掏出手机。屏幕上,一个醒目的红点正沿着长安街向东移动,与 G63 的行驶轨迹完美重合。他唇角微勾,转身跨上那辆墨绿色的军用猛士。
大门外,周明澜踩着七厘米的 JimmyChoo 高跟鞋,站在岗哨前微微蹙眉。她今天特意选了身香奈儿早春套装,手里拎着的爱马仕包装盒上系着丝带,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
「同志,请出示通行证。」警卫员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她抿了抿精心描绘的唇线,从鳄鱼皮手包里取出烫金名片:「麻烦通报一下,我是……」
警卫员利落地抬起手臂,掌心向前一挡:「同志,请立即退至黄色警戒线外!」
他的声音如同钢刀出鞘,每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军靴向前半步,战术背心上的金属扣在晨光中泛着冷光,整个人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
周管家立在车旁,盯着大门暗嗤:「老爷来了都进不去,也就这疯婆子浑身是胆。」路灯下,他脸上仍绷得死紧,唯有嘴角一抽,漏了三分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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