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琥珀色的瞳孔收缩时,路栀甚至能看清虹膜上放射状的鎏金纹路——这绝不是普通渡鸦该有的特征。
老杰克沙哑的嗓音突然在脑海响起:「...用朱砂混着处子血,在禽鸟眉心...」路栀猛地上前,抱起渡鸦:「借你书房十分钟!」她转身就跑,踩过的草叶上凝结的霜晶簌簌碎裂。
秦轶维持着虚托的姿势僵在原地,一片黑羽飘飘荡荡落在指尖。黎骁野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苹果皮早就断在匕首上,他笑得肩膀直抖:「这算不算...呃,这礼物送对人了?」
书房内,路栀将渡鸦轻放在桌子上。指尖悬在眉间,却迟迟未动——处子血?她突然嗤笑一声,反手抽出秦轶送她的战术匕首。
「老杰克这个老古董...」刀尖在眉间轻轻一划,殷红的血珠立刻涌出,「眉间血一样能用。」
她蘸血在黄符上疾书「灵禽敕令」四字,符纸无风自燃,青烟竟凝成锁链状缠绕上渡鸦的右爪。鸟儿忽然展开双翼,琥珀色的瞳孔里倒映出旋转的八卦虚影。
「以吾精血,」路栀掐诀念咒,燃烧的符灰突然化作金粉没入渡鸦眉心,「通汝灵识。」
渡鸦猛地发出一声清唳,展开的羽翼竟在墙面投下巨禽形态的影子。它突然飞落到路栀肩头,亲昵地蹭了蹭她染血的眉间——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窗外,秦轶的瞳孔微微收缩。他竟看到路栀的影子多出了一对羽翼的轮廓,像是光影玩弄的错觉。转瞬即逝。
突然,书房雕花木窗「砰」地震开,渡鸦破空而出。它猛然展开的双翼竟比先前还要惊人,翼展骤然延伸至近两米,如同突然舒展开的黑色战旗。每一根飞羽都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冽的金属锋芒,翼尖处隐约可见几根特别修长的翎羽,如同出鞘的利剑般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它的身形在瞬间显得更加威猛,投下的阴影几乎将黎骁野整个人笼罩其中。那双琥珀色的瞳孔微微收缩,流露出一丝属于顶级掠食者的傲然与轻蔑。
刹那间,渡鸦那双鎏金纹路的瞳孔骤然收缩,如同狙击镜锁定目标般精准。它猛然收拢双翼,化作一道黑色闪电俯冲而下,在黎骁野尚未反应过来时,钢钩般的利爪已精准扣住苹果,爪尖深深陷入果肉。双翼掀起狂暴的气流,卷起地面积雪形成小型旋风。它盘旋上升的姿态犹如战神升空,每一根翎羽都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威严。那股凌驾众生的气势,让真正的雪山雄鹰都黯然失色。
「卧槽!」黎骁野手中的匕首「当啷」落地,在青石板上擦出火星。他看着渡鸦衔着战利品优雅盘旋,最终将苹果轻放在路栀掌心,「老秦!你这媳妇——」他忍不住吹了个九曲十八弯的口哨,「真他妈带劲!」
秦轶倚在梧桐树干上,指间发烫的铜钱不知何时已停止转动。他望着窗边笑靥如花的女孩,和那只在她肩头邀功般昂首挺胸的渡鸦,眼底的暗芒比夜色更深。
路栀小跑着扑进秦轶张开的怀抱,发梢还沾着书房带出来的朱砂粉。
「喜欢吗?」秦轶收紧手臂,下颌蹭着她头顶的发旋。她重重点头时,渡鸦正傲然立在笼顶,羽翼在夕阳下泛着神秘的金属光泽。
「取名字了吗?」秦轶的指腹轻轻抚过她眉间那道几不可见的红痕。
「鸦鸦!」路栀眼睛亮晶晶地宣布。
秦轶的唇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倒是像你会取的名字。」他忽然抬手突然托起她下巴,目光沉静如深潭,「这契约,要你付出什么代价?」拇指摩挲过她略显苍白的唇瓣,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易碎的薄冰。
路栀踮起脚尖,在他紧绷的下颌线落下一个羽毛般的吻:「别担心,」她的指尖抵在他的心口,能感受到胸腔里有力的跳动,「为了能和你白头偕老,我怎么舍得让自己有事?」
秦轶的眼神骤然一沉,眸色暗得如同暴风雪前压城的黑云。他扣住路栀手腕的力道蓦地加重,声音里淬着冰:「路栀,这句话你最好说到做到。」
指节抵在她脉搏处,感受着那细微的跳动。这个总爱逞强的小姑娘不知道,她每次轻描淡写带过的危险,都在他心上刻下多深的痕迹。
不远处突然炸响黎骁野的哀嚎:「老秦!」他甩着被啄出红印的指尖,疼得直跳脚,「这破鸟眼神比你还欠揍!」
鸦鸦优雅地梳理着翅尖的羽毛,闻言突然转头。那双鎏金纹路的瞳孔微微收缩,竟人性化地翻了个白眼——活脱脱就是秦轶式的嘲讽,连角度都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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