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秦轶喘息着停下,看向怀中眼神迷蒙、双颊绯红的路栀,眼底暗火未熄。
他将她轻轻放坐床沿,抓过蓬松浴巾仔细裹紧,吸干水珠。
当他侧身整理浴巾边缘时——灯光照亮他宽阔的后背,几道新鲜红痕赫然交错在紧实的肌理间,如同暖昧的烙印,无声昭示着方才发生过怎样一场激烈的沉沦与占有。
秦轶的大手在她腰间轻轻揉捏,路栀在他臂弯里,呼吸渐渐变得绵长。一个无声的吻落在她额头,他唇间逸出低不可闻的气息:「辛苦了,宝贝。」
那声音轻得如同叹息,却沉甸甸地落进她无梦的酣眠里。
夜色渐深,路栀悠悠转醒,秦轶已换上老裁缝特制的西装。墨色的高级面料流淌着丝绒般的光泽,其上若隐若现的暗纹,随着他细微的动作在灯光下如水波般流转,衬得他愈发矜贵冷峻,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深沉魅力。
她赤足下床,镜中映出她睡眼惺忪的模样,也清晰地映着他完美的侧影。心念微动,踮起足尖,像只灵巧的猫儿。秦轶似有所觉,顺从俯身,微侧过头,温驯地将线条优美的颈项置于她双臂的环抱之中。
「好看吗?」他低沉的嗓音擦过耳畔,轻易便在她心湖里搅起圈圈涟漪,心跳骤然失了序。
「我老公~穿什么都好看!」路栀环紧他脖子,下巴骄傲地一扬,眼底星光流转,得意几乎要溢出来。
「贫嘴小猫……」秦轶低笑,一个轻吻印在她额间。随即牵起她的手走向里间——
灯光下,一套湖蓝鱼尾裙静静悬挂。深邃的幽蓝色泽仿佛蕴藏星河深海,丝绸薄纱交织,流淌着液态光泽。裙摆如水波蜿蜒,完美塑形。它美得不似凡物,更像人鱼的梦幻鳞尾,光华摄人,静候其主。
路栀走近,指尖轻抚过幽蓝的裙身,眼底盛满惊艳:「好美……」
「去换上,」秦轶唇角微扬,眸光深邃,「我们去会会『狼牙』。」
————
路栀挽着秦轶的手臂,登上等候的座驾。
老管家站在门前,目送着这对璧人般配至极的背影,无声地以意大利语低喃:「In bocca al lupo (祝好运,字面意为『入狼口』)。」
他慈祥的笑容里满是真挚的祝福,但他无从知晓。在这两套华服之下,暗藏的并非柔情蜜意,而是冰冷的杀机——秦轶领口那枚看似典雅的领针,实则是微型 EMP 发生器;路栀鱼尾裙高开衩的隐秘边缘,紧紧缚着纤细却致命的钢丝锯;而她颈间流光溢彩的蓝宝石项链深处,正封存着秦父留下唯一的解毒剂。
他们如同精心装扮、即将踏入致命舞池的战士,以最优雅的姿态,奔赴一场危机四伏的暗战。像极了那对盛装赴宴的史密斯夫妇,华服之下,暗流汹涌。
深夜 23:17 教堂地下秘拍场。
一条鲜红如凝固血河的红毯,突兀地铺在冰冷古老的石地上,延伸向黑暗。然而,踏入这被遗忘的穹窿,其上的人间浮华荡然无存。
秦轶扶着路栀下车,从侍者手中接过两张面具。
「这里的规矩。」他抬手,仔细为路栀戴好面具,指尖不经意拂过她鬓边,「很美,」低语落下,他才为自己覆上面具。冰冷的材质遮住他上半张脸,轮廓在幽光下更显完美,如同冷硬的雕塑。
铜钱在两人交握的掌中灼灼发烫,其下掩藏的玄机,彼此心照不宣。
步入场内,空气凝滞阴冷,混杂着石尘、微弱熏香和一丝若有似无的金属低鸣。光源来自石柱与拱顶缝隙间嵌着的幽蓝、惨绿荧光矿石,诡谲莫名。
空间恢弘得惊人,仿佛掏空了教堂根基。头顶,高耸的哥特式肋架拱顶没入浓稠黑暗。本该是圣徒天使的位置,盘踞着扭曲狰狞的活物石雕,空洞的眼窝森冷俯视来者。
会场内,人声嗡鸣,低语汇成一片压抑的声浪。千奇百怪的面具之下,一张张真实面目被彻底割裂。那面具背后,或许是某个盘踞暗处的古老家族,是某个翻云覆雨的庞大集团,是某个左右时局的秘密党派,抑或是某个国家权柄的阴影。
红毯尽头,是黑色巨石垒砌的环形平台。拍卖师的桌面上,一柄沉重的黑曜石拍卖锤静静矗立。
平台周遭,散落着非现代的「座椅」:断裂的古老石柱,包浆厚重、宛如来自幽灵船的橡木高背椅。
这里不再是上帝的殿堂,而是被隐秘力量占据、进行禁忌交易的异界秘境,古老、神秘而危险。那条红毯,不过是踏入这诡谲世界时,一丝脆弱的伪装。
两人的耳麦轻微一震,李朔压低的嗓音带着电流杂音同时响起:
「注意吊灯!确认微型 ECU 干扰器植入,监控信号每 7 秒被规律噪点覆盖。汇报完毕。」
王毅的报告紧随其后,言简意赅:
「目标确认:蝰蛇。当前伪装:日本古董藏家,身着深灰色墨竹纹和服。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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