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月刚去船行的账房领了银票,数了又数,确认无误后才满意地收进袖中暗袋,她拢了拢袖口,忽然摸到几个硬邦邦的圆球形物件。
她心中暗笑,肯定是阿珠又往她袋子里塞了零嘴,然当她伸手掏出来时,顿时目瞪口呆。
是陆宣送的那串琉璃小珠!原以为落在了如意乡,没想到竟被阿珠收起来,随意塞进了衣服的袖袋中。
今日日头正好,那猫头形状的琉璃珠在掌心泛着幽微的光,池月看着看着竟不由自主地牵起唇角来。
“你笑什么?”温彦修不知何时走近,见她垂眸浅笑,有些好奇,“本以为你是拿了银票开心,没想到是为一串珠子,怎么,此物莫不是他人所赠?”
池月轻叹一口气,随手将珠子系于腰间,抬眼道:“确实是好友所赠,如今失而复得,让我记起了一些往事。”
“想必是令人愉悦的回忆。”
“倒也可以这般说,对了,二房的事你可有想到妥善解决的办法?”
温彦修眸色渐深,面上浮起一丝无奈,“常言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这几日看下来,他们二人感情甚笃,否则即便平南王府已然没落,也不至于为了银钱非要与商贾之家结为姻亲,此等作为平白惹人笑话。我思来想去,与其在族会上闹翻脸来,不如坐下来与二叔及三弟好好商议一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或许会有几分转机,只要不分割船行,一切好说。”
“你既然已经决定,我也不多说了,那云阿蛮并非不讲道理之人,我寻个时机同她好好说说。”
“阿月,多谢你了。”
池月听他语气平和,偏头看他半晌,随后笑着道:“家主,你好像也有些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温彦修眉眼含笑。
“你愈发平和且懂得退让,然而这并非软弱,反倒更有掌舵者的成熟。”
“近来我一直在想,温氏一族之中,究竟是谁在暗地操控这盘棋局?其目的是家主之位,还是温氏船行,亦或是想让我陷入众叛亲离之境?无论怎样,我都不会让他得逞,他越是想让我与血脉亲情决裂,我就越不能遂他的心意。”
温彦修嘴角轻扬,“我那三叔性格倔强,可内心重情,只要说得入理,他未必不肯退让,只可惜这些年我太过孤傲,从来不肯同他低头;而二叔看似精明重利轻义,倘若以家族存亡为重,晓以利害,也未必不能说服。毁掉这桩婚事不难,却会引来后患无穷的反噬,祖父若是在世,更不愿意见到血脉反目的场面。”
池月点头似若有所思,又听他问道:“今日怎不见彦白?”
“他?”池月摆摆手,“也不知他昨日抽什么风,我瞧他与云阿蛮不打不相识,男才女貌颇为登对,便玩笑地提了一嘴让他施展美男计,谁料他来了火气,竟还说什么兄弟妻不可欺之类的话。”
温彦修闻言脸色倏地一凝,片刻后才接话道:“彦白同三叔一样,都是倔强性子又极为重情重义,自然不愿听见这种话。”
“是吗?这么简单?你们没什么事瞒着我吧?”池月狐疑的目光在他脸上游移。
“阿月多虑了,彦白他是一个单纯且天真的人。”
“那是我的玩笑话太过火了?”
“你不如问问他去。”
离开船行,池月叫上阿珠与孙二娘,一道去见了舟老介绍的几名精干工人,紧接着又往牙行寻了管事,请他帮忙找一个精通计算身家清白的账房先生。
三人忙活一日,腹中早已饥肠辘辘,索性在酒楼里吃饱喝足,再回温宅时,已近子时。
两人走进院子,一边走一边盘算着待船运行的事情定下来,便得另外寻个住所,她们两个年轻姑娘总住在温宅,名不正言不顺,浑身不自在。
夜风刺骨,阿珠冻得搓了搓手,“温宁也不见下雪,怎么比晋安还要冷?再这么冷下去,夜里可不敢出门了。”
晋安地处东北,温宁地处西南,两者的冷自古以来便不同。
池月是地地道道的南方人,因此,她没有丝毫不适之感。
她瞧了一眼阿珠,忍不住揶揄道:“枉费你这身肉,怎一点也不抗冻?”
阿珠轻哼一声,跺跺脚飞快地跑进了堂屋。
这个院子里的丫头虽然懒散懈怠,却也知道提前烧了炭盆,她们平日并无大错,池月亦懒得计较。
“你们回来了?”
二人刚坐下,温彦白就咋咋呼呼地进门来。
“我觅得一风水宝地,咱们船运行若是开在那处,绝对是财源滚滚!”
他满脸得意地坐在案几旁,身上带了些许酒气,丝毫没有昨日的气恼之色。
见他气喘吁吁,池月赶忙倒了一杯茶递给他,“说说在何处?”
温彦白仰头喝下茶,又险些吐出来,“怎么是凉的?大冷天的也不给我一口热茶,你该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吧?”
池月轻笑,“我为何要生气?难道你昨日对我生了怒,我今日就要还以颜色?更何况昨日是我不好,不应当开那等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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