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长安,骄阳似火,西市的青石板路被晒得发烫,连空气都带着燥热的气息。可 “逸品轩” 里却依旧热闹 —— 伙计们忙着给顾客递商品、算账目,李逸则在柜台后核对新到的西域香料清单,陈先生坐在角落的茶桌旁,正为即将推出的 “薄荷清凉皂” 构思宣传语,一派繁忙又有序的景象。
“让开!都给我让开!”
突然,一阵粗暴的吆喝声从门口传来,打破了店里的热闹。李逸抬头望去,只见西市令赵虎带着十几个吏员,气势汹汹地走进店来。赵虎穿着一身青色官袍,肚子圆滚滚的,脸上带着倨傲的神色,吏员们手里拿着铁链和封条,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顾客们被这阵仗吓了一跳,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下意识地往后退。阿福连忙跑到李逸身边,小声说:“公子,是西市令赵虎,他之前就总让吏员来要‘孝敬钱’,咱们没给,他肯定是来报复的!”
李逸皱了皱眉 —— 他早就听说赵虎贪婪成性,在西市作威作福,经常以 “检查” 为由,向商户索要 “孝敬钱”,不给钱就故意刁难。之前 “逸品轩” 生意刚有起色时,吏员就来要过几次,李逸都以 “明码标价、薄利多销” 为由推脱了,没想到赵虎竟然亲自上门,还带了封条,显然是想动真格的。
赵虎没有理会周围的顾客,径直走到柜台前,用手指着货架上的商品,语气傲慢地说:“李逸,你可知罪?”
“赵大人,学生不知身犯何罪。” 李逸放下手中的清单,平静地回答。
“不知?” 赵虎冷笑一声,拿起一块固体香膏,在手里掂量了一下,“你这香膏,本是散装香料,却被你私自改成固体,还敢高价售卖,这是‘私改商品’;还有你这所谓的‘可拆洗香囊’,把传统香囊改得面目全非,误导百姓购买,扰乱了西市的市场秩序!按大唐律法,私改商品、扰乱市场者,轻则罚款,重则封店!”
周围的顾客都忍不住议论起来:“这香膏明明比散装香料方便,怎么就私改商品了?”“香囊能拆洗换香,是好事啊,怎么会扰乱市场?”
赵虎瞪了顾客一眼,厉声说:“你们懂什么!市场秩序由官府说了算,我说他扰乱市场,他就是扰乱市场!”
顾客们被他吓得不敢再说话,店里瞬间安静下来。
李逸知道,赵虎这是故意找茬,所谓的 “私改商品、扰乱市场”,不过是他要钱的借口。他强压下心里的怒火,耐心解释:“赵大人,我这固体香膏是将散装香料加入蜂蜡压制而成,只是改变了形态,没有改变香料的本质,而且方便携带和保存,深受百姓欢迎;可拆洗香囊也是在传统香囊的基础上改良,解决了香芯用完即弃的浪费问题,并没有误导百姓。这些改良,都是为了方便百姓,不是为了扰乱市场。”
“方便百姓?” 赵虎嗤笑一声,“我看你是为了赚钱!你这店每天门庭若市,赚了那么多钱,却连基本的‘规矩’都不懂,连‘孝敬钱’都舍不得给,现在还敢跟我狡辩!”
他挥了挥手,对吏员说:“来人啊,把这店给我封了!所有商品全部没收,带李逸回衙门问话!”
吏员们立刻上前,就要去拿封条封门。
“慢着!” 李逸连忙喝止,“赵大人,你不能凭一己之言就封我的店!我‘逸品轩’做生意,一向遵纪守法,明码标价,从不坑害百姓,你要是封了我的店,百姓们也不会答应!”
“百姓答应不答应,我说了算!” 赵虎态度强硬,“今天这店,我封定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阿福突然想起了什么,凑到李逸耳边小声说:“公子,苏小姐之前说过,要是西市吏员刁难,就让你去找苏宰相帮忙,苏宰相是赵虎的上司,肯定能管得了他!”
李逸心里一动 —— 他之前和苏瑶合作时,苏瑶就提醒过他,西市令赵虎是个贪官,可能会来找麻烦,要是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去找她父亲苏定方,苏定方作为宰相,有权力约束地方官吏。当时他还没当回事,没想到现在真的用上了。
可现在赵虎就在眼前,要是直接走掉,店里的商品和伙计们可能会遭殃;要是不走,又无法去求助苏定方。李逸陷入了两难。
赵虎见李逸犹豫,以为他怕了,更加得意:“怎么?怕了?现在知道后悔了?早知道这样,当初就该乖乖给我‘孝敬钱’!”
李逸深吸一口气,决定冒险一试。他看着赵虎,语气坚定地说:“赵大人,我‘逸品轩’没有做错任何事,你不能封我的店。我现在要去拜访宰相苏大人,向他说明情况,要是苏大人也认为我扰乱市场,我甘愿受罚!”
赵虎没想到李逸会提到苏定方,脸色微微一变 —— 苏定方是当朝宰相,权力远在他之上,要是李逸真的去找苏定方,万一苏定方过问此事,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可他又不甘心就这么放过李逸,犹豫了半天,才恶狠狠地说:“好!我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要是一个时辰后你不回来,或者苏大人不帮你,我不仅要封你的店,还要治你‘诬告官府’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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